子斯文,一边和浣洗衣物的村妇东家里长西家里短的扯着天一边把裹衣脱掉,在河边叠整齐了然后下到河里向亮娃游去。“文成,这边鱼少,我们往中间游一下,要不然鱼都被别人摸去了”那喜煞人的童子皱了皱他那好看的眉毛说到“我们还是不要去了,河中间水深危险,万一遇到漩涡被吸进河底就死定了,跑都跑不了,太危险了”说完后任那亮娃再怎么劝也不去往那河中间游,那亮娃一看劝不动文成,只得边嘟囔了一句“真是胆小,呆会我摸到的鱼多可不准乱打主意诓我鱼”边向那河中间游去。河里看上去很是安静,河边上的一群山羊在继续低着头吃着草,浣洗衣服的村民也继续在说说笑笑,只是不知何故河面刮来一阵风,这风来的急去的也急,很快便归于平静,只是吹的文成心中莫名的突了一下,他谨慎的看了一下河面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看亮娃玩耍的也很开心,只好苦笑一下摇摇头以为自己多想了。这时如果有一只飞鸟能从空中飞过,一定会发现看似平静的水底下有一团阴影的慢慢向毫无直觉的亮娃靠近,阴影就像一大团面团一样,把亮娃子包围在其中,也像那水底下有一只怪兽张开了那噬血的大嘴一般。阴影正慢慢的向亮娃靠近,而亮娃却毫无直觉还在不停和远处的文成说笑。河沿上的那群羊儿还是在安静的吃草,突然,羊群就像疯了一般四散奔窜。“有妖怪呀!!”紧接着不知是河边谁的一声凄厉的喊叫打破了这河面宁静的下午,文成抬头一看,暗叫一声不好,只见那河面此时正好跃出一头小牛牯一般大的鲤鱼,那鲤鱼弥須怒张,眼睛如牛眼一般瞪的大,背上的鱼鳍根根树立如刀,看上去锋利无比,让人望去就心生胆寒。那鲤鱼高高跃出水面,朝那亮娃撞去,文成心中着急万分,手脚并用奋力向亮娃游去。但那亮娃许是被吓坏了,眼睁睁看那鲤鱼朝自己撞来,文成看到此景大喊“亮娃快闪开呀!”只是没用,那亮娃被那高高跃起的鲤鱼一个猛子撞到了水下,水面溅起半人高的水花,待那水花落下,水面已不见亮娃影子,文成心中更加发急,只是游过去还有一段距离,文成心中气急,即气这鲤鱼精怪凶残,又懊悔自己刚才对亮娃那番信誓旦旦的分析,发了狠喊道,“王八蛋,你爷爷我在这里,快来找你爷爷”话音刚落,平静不久的水面又起波澜,水面上一道波纹如箭一般向文成冲来,文成心中明了,定是这水怪气急才会舍了亮娃来攻击自己,那波纹定是那鲤鱼精在水底下极速向自己冲来引起的,文成心中害怕,想极力躲开那道波纹,但是许是过于紧张,手脚如坠了千斤重物一般无力,眼睁睁看那鲤鱼精向自己撞来,离得近了文成都能看到那鲤鱼精瞪的鼓鼓的鱼眼,只听那沉闷的“嘭”的一声传来,文成被撞的身子晃了几晃,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一刹,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才从胸口传来,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堵了一样,想要咳上一咳才能舒服,文成心中明白,定是被那凶残的鲤鱼精撞伤了肺,说不定肋骨都断了七八根,疼得文成一阵呲牙咧嘴,但是说来也怪,被这鲤鱼精一撞,文成反而恢复了手脚的力气,不远处亮娃不知何时漂在了水面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文成奋力游到亮娃身边,一把薅住亮娃发髻向河边游去,河边有几个村民大喊“成娃子快呀,那水怪又来了,你快游呀!”文成回头望去,果真又见到水面一道波纹向自己极速冲来,文成心里发苦,嘴中大喊“鲤鱼爷爷,你是我爷爷,我不该嘴上占你便宜,你快饶了我吧,我肋骨都被你撞断好几根了,你气也该消了,等我上了岸去一定给你摆上三牲,好吃好喝供你一个月”嘴里虽然求饶,手下却一点不放松,奋力划水,眼看离那岸边越来越近,但那鲤鱼精许是刚才被文成惹恼的很了,也或是三牲的供奉并没有打动这水怪,那波纹反而离那文成越来越近,文成更是急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般。“啊!”随着岸上的阵阵惊呼,正在奋力往岸边划水的文成回头一望,那鲤鱼精又一次跃出水面,像一颗抛石机抛出的石弹一样撞了过来,文成看看还在昏迷的亮娃,用尽全身力气把亮娃拼命往岸边推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就像被一头正在奔驰的烈马撞了正着一般,先前忍了半天的咳嗽终于剧烈的咳了出来,一股股泡沫一样的血从口鼻处忽的一下冒了出来,染的水面一片通红,文成心知自己受伤太重,本想张口大骂几句,只是一张口血水冒得更厉害了,抬头望望岸边好似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自己爹娘,还有那最喜欢说教的王大爷,还有那泼辣似小辣椒的白晶晶,但是又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想是自己也许看错了,只是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文成知道自己这次多半是遭了,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再看看清楚岸边的人,只是越想睁开眼睛反而觉得越没力气,反倒是因为用了力又咳了好几口血水出来,肺里就像破了的风箱一般难受,浑身发冷,感觉身子渐渐的失了力气,慢慢的沉入了河水中,只是最在后恍恍惚惚的听到自己的娘亲在岸边嚎啕的哭声传的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