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不是。她认为目下能做的,就是尽量要求自己对春耕保持耐性,给他充分的时间去反省。人可以淡薄名利,但不能淡漠感情,她期待春耕有朝一日会回心转意,重新回到这里,用一如继往的温情为她排解縻羁的纠结。
事实上春耕很快就来找她了,他一样和她艾艾,一样哄她开心。他说他提出分手不是不想她,而是怕家庭纠纷荒废了事业,断送了前程。应英宁内心并不认可他的做法,但为了消除隔膜她表面上同意了他的说法。
春霞在工作上游刃有余,在婚姻上却是一筹莫展。眼看三十过半了,别说生男育女,连个男朋友的影子都没见过,这让母亲连莲很是着急。当初不肯她嫁肖炳恒,只是想她嫁个像样的人家,组织个健康的家庭。过上美满的生活。可现在事与愿违,春霞她根本不想嫁人。连莲无奈之下拨通了儿子的电话,“春耕,在哪?”
“在采石场哩。有事吗?妈!”
“春耕,你也知道,春霞年纪不小了,我想趁她现在还不算太老,给她找个婆家。”
“妈打算怎么个找法呢?”
“春霞眼光比较高,你圈子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比较多,你看看有没有条件相当的,牵牵线,搭搭桥。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未婚的肯定是没有了,有也肯定是没用的。你关心一下,只要人品好,有良心,会体贴人,离异的也可以考虑。”
“这个啊?妈,你不说我还没在意,说起来我到想起一个人。这个人身份地位学识人品都数一流,而且还是没有结过婚的。”
“有这么好?妈不是在开玩笑,你别瞎编啊!”
“不开玩笑,妈,这人你认识。”
“谁?”
“妈,你急啥哩?这样吧,晚上我把他请到家里来吃饭。但我得先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好哇!那你快问吧,我等你电话。”连莲收了线。
两分钟后,电话铃响起。连莲拿起听筒,电话里传来春耕的声音,“妈,约好了。晚上八点左右到,你把春霞也叫回来吃饭吧。”
“嗯嗯,好!我马上准备菜办生活。”连莲说完兴奋地吻了一下听筒,那股高兴劲儿简直无以比拟。
听说有客人要来家里吃饭,冷琼艳不想凑这个热闹,借口父母找她有事回娘家去了。才下午三点钟,连莲就打电话把在外面钓鱼的任敬贤叫回来看店,接着又谎称身体不舒服,将正在会议室讨论相关“永恒”上市问题的春霞哄回了家。
春霞火急火燎的回到码头,见父亲正规规矩矩的坐在店里。站在门口的母亲非但没有一点病态,反是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妈!你哪里不舒服?”春霞走下雪佛兰,疑惑地问。
“刚才心里不舒服,见你回来就好了。”连莲喜滋滋的样子。
“我正在开会哩!忙得很。”春霞知道母亲骗她,略显不悦地说:“有啥要紧事嘛?”
“这会有啥好开的呢?特别时期天天开,开出的结果是十年动.乱。做工作要讲事实,重落实,搞形式赶形势是要不得的。”连莲见女儿不高兴了,就故意的调侃,“要紧事没有,大事有一桩。”
“什么大事?”春霞好奇地问。
“当然是吃饭罗!吃饭是咱老百姓的头等大事。”连莲突然换上庄肃的口气说:“春霞,别问这么多了,带我去市里买菜。晚上有贵客来。”
“哦。”见母亲发威,春霞不敢多言,只对坐在店里的父亲说了句,“爹,我带妈去街上买菜了,你在家辛苦点嗬!”
任敬贤微笑点头,看着母女俩上车。
雪佛兰若一道紫色的闪电,倏忽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