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慕容燕有些不屑的道:“那又怎样?还不是让人家打回来了?”
杨朝宗怔住。
慕容燕端起水壶倒了一碗水,嘲笑道:“都是老黄历了,有什么好看?再说有宫禁守卫,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进得去吗?”
华灯初上,杨朝宗背上割鹿刀,悠闲地来到街上,看似漫无目的闲逛,绕了一圈往城西而去。
今时的长安确实看不到往日帝都的繁华气象,街上行人马车虽也不少,但都行色匆匆,少了些历朝京畿该有的从容气度,两旁建筑也不见如何庒严气派,只能依稀看出些历经多年风雨的厚重痕迹。无论繁华、热闹、规模比起昊阳城真是差了几个档次,连雍州都有所不如。
杨朝宗暗自摇头,宁晷迁都不过三十来年,相比长安近千年的历史如白驹过隙,如今这座千年古都却冷清荒败至此,真不知再到何时才能恢复他以往的容貌。射日朝的历代君王当初在筑此城可曾想到今日的情景?长安长安长治久安,现在是既没有长治也无久安。
天色已暗,越往城西行人越少也越是冷清,只余两旁高墙大户门前灯笼随风摇曳,忽明忽暗。
杨朝宗忽的停下脚步猛然回头,哪里有人?可他明明感觉有人缀在身后。莫非是自己疑神疑鬼?
不管有没有跟着,他一扭身闪进了右边漆黑的巷子,放脚直奔,到了巷子尽头窜身而起,身体伏在房顶峭壁的阴影里,仔细看着巷口。
一盏茶功夫过去仍是无人现身,杨朝宗这才翻身下来,从巷子另一头旖旎而出,未央宫就在前方。一大片漆黑的建物被高大的宫墙包裹,几盏风灯高燃,照得入口处明显比别处要亮堂,朱红大门紧闭,宫墙也是朱红色,由于时间久远或是长时未曾打理,墙面朱漆大片的剥落,露出里面黑色墙体。
杨朝宗站在一座房子转角处,看着未央宫的宫墙,至少有六丈高,以他目前的身手若不借助外力肯定上不去。眼力所及的宫门入口处确有人值守,宁晷萧家搬至昊阳后,留守此处的也不知是不是禁卫。
杨朝宗抬手看了看天色,入城后他就想来未央宫看看,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脑子里有这么个念头,而且越来越强烈。他伸手摸了摸贴身短刀,张眼四顾,高墙外宽阔的空地里暗无一人。
再不迟疑,从暗黑中闪身而出,往宫墙奔去,速度越来越快,到距离宫墙只有数步的时候腾身而起,来到四丈高的半空,接着右手划向宫墙墙体,手中短刀齐柄插入墙内,整个人吊在半空。再一翻身,人就到墙顶之上。他伏低身体,往里望去,整座禁苑昏昏暗暗,远处偶尔透出一丝光亮,宛如一头洪荒巨兽静卧等待着择人而噬。
在杨朝宗翻下宫墙的时候,一道倩影落在他刚停身的阴影里。慕容燕秀眉上挑,以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细声道:“难怪敢出来偷偷摸摸,原来武功长进这么快!哼!”她自忖六丈高的宫墙没有办法独自攀越过去,只能眼睁着看着那家伙消失在宫墙后。
杨朝宗几个纵身落在一座凉亭之上,四周寂静无人,连声猫叫都不可闻。禁苑占地极广,好在左右无人,他快速穿过宫墙与宫殿建筑间的广场,先是一座内宫门,接着一道丈许宽的护城河,以数座拱桥相连,过桥后又是一个稍小的广场,然后是数十级石阶,石阶之上一座大殿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