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
杨朝宗收摄心神,将一切杂念恐惧排出脑外,体内气机迅速流转,顿时如同变了一个人。
气势渊停岳峙,似是与整座大青山合而为一,奇妙非常。扬声开口道:“高步远,宇文小姐就在这里,你可敢将刚才所说大声再说一遍?好让她一字不漏转告于尚书令大人。”
高步远心底大怒,你小子敢阴我?
就在所有人想看看高步远该如何回答时,寒光电闪,杨朝宗长刀照着高步远当胸一刀搠至。
高步远再好的养气功夫也不禁勃然大怒,大喝一声,毫无花假的一拳击在刀锋上。
曹破败紧张的看着场中两人,心中震骇不已,没想到杨朝宗偷偷摸摸的练刀,竟然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
宇文秀色听得又羞又怒,一脸寒霜,不过她终究冰雪聪明,马上领会到杨朝宗的用意。想到定西宁客栈接连发生的事情,至此才算是完全相信眼前这个**子两次出手救了她,心底对杨朝宗恶感稍减。看着杨朝宗一刀展威,心底又莫名生气了一丝烦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家伙如此厌恶?
斛律斗移张开眼,看向场上。
高步远一拳非但没有击中杨朝宗的刀,反被刀锋一转带往一旁。
杨朝宗不和高步远多说废话,用意很明显。陆抗手以受伤为代价,替他耗去了高步远大半气机,他再八仰久仰、手下留情的废话,等高步远体内气机恢复,结果难料。
而且他也学乖了,不再和高步远硬碰硬,以继续消耗他真气为第一要务。
高步远冷笑一声,如此伎俩岂能瞒得过我?几天前在西宁客栈让你逃过一劫,竟如此不知自爱,非要送死!
右手一收,左手在空中旋匝半圆,五指箕张,顿时生出一股凛冽之气,探手就往杨朝宗刀锋抓去。
他这看似简单的一抓,事实上乃积蓄平生经验、眼力和判断的成果,不仅气机笼罩刀锋,更是将杨朝宗所有进攻路数一并封死。
杨朝宗已非吴下阿蒙,身前炸起一片刀幕,劲气交击声不绝于耳,不管他如何出刀,高步远必能每次扫中他的刀身。
两人退开一步。
杨朝宗似是真气不继的急促呼吸,看得曹破败等人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奚育嚣和宁采菊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神色,雍州这小子还是嫩了点,终不是高步远的对手。
关海山眯着眼,眼尾扫过独孤相,只见独孤相神色不变,无忧无喜。
高步远和杨朝宗交过手,知道他气机虽然充沛,但运转不畅,他冒着真气急剧损耗的风险一连数十下或扫或敲在对方刀上,就是要打乱他的气机,为了等这一刻,哪里还会错失?
右脚迈出一步,倏然就到了杨朝宗身前丈许,一上一下双拳并出,务求在数拳之内将这小子打趴下。
杨朝宗嘴角牵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你当老子这么不经你捶?上当哩。
他在高步远拳罡及身之际,身体如回风摆柳,双脚死死钉在地上一般,整个人往后倒去,在离地面不到一尺的低空像陀螺似的旋转一圈。刚好在倒下去的位置又站起来,堪堪避开高步远双拳气劲。
曹破败恨不得要出口喝彩,他还真担心杨朝宗被高步远极为霸道的神拳给轰飞。
杨朝宗在身体归位的同时,体内积蓄到巅峰的气机喷涌而出,透过刀锋在高步远身前如惊雷般的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