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相看似无理手,实则有的放矢,把上不了台面的摆上台面。当下淡淡道:“尚书令大人要找谁关某可管不着,找到燕云帮头上,关某认了便是。”
独孤相再次纵声长笑,“好!关当家的果然是敢作敢当!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三滥手段,难不成以为这里在冀州?”
凤东篱站在后山崖壁之上,衣袂迎风飞舞,像是随时有可能乘风而去,又像是随时都会失足跌落下悬崖,只听他缓缓道:“站得高须才看得远,雍老头啊,老夫还是比不上你,你看,你睡都比我睡得早。时间可真是不多了!”
此时独孤相的长笑声传来。
杨朝宗回头望去。
凤东篱飘然落地,大袖一挥道:“看热闹离这么远能看到什么?走近些才有意思。”
杨朝宗和凤东篱踏出观门,刚好高步远的声音送入耳中,“当家的不用为我遮羞,一人做事一人当。潜入西宁客栈的是我高步远,只因我想拔了宇文秀色的头筹。”
宇文秀色脸色煞白,差点当场吐血晕过去,燕云帮两大当家,在冀州地面覆雨翻云的半步宗师关海山和神拳无敌高步远竟公然争抢起了她的头筹。
两人也没有再走近,凤东篱就那么往门槛上一坐,拿起酒壶喝着小酒看起了热闹。
高步远话一说完,陆抗手就不客气道:“两位当宇文小姐是你们的禁脔争来让去倒也罢了,当我雍凉边军都眼瞎吗?”
杨朝宗望过去,独孤相一脸玩味的看着关海山。
兰十一郎像是对谁都不感兴趣,目不斜视,轻轻把玩着手中青牛观的黑泥茶盏。
吐谷浑那边亦是个个事不关己的一脸漠然。
高步远冷哼一声,忽然长身而起,仰头大笑道:“何须这么费舌!原来你们边军的坐而论道就是这么回事?”
一直未说话的寇平戎冷冷道:“和你论的就是我雍凉边军的道理,难不成和你论论窃玉偷香?”
陆抗手也缓缓起身,点头道:“看来高兄是不打算讲道理了?早就听闻你神拳无敌,陆某今天倒要见识见识。”
杨朝宗一看这架势是要干仗了,大感兴奋,今天到场的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对于他这个初入武道的低手来说,是难得的偷师机会。
他不客气的在凤东篱旁边坐下,小声问道:“我挨过高步远两拳,他的拳术确实霸道。陆抗手不知深浅,先生法眼无差,真打起来觉着谁的胜算比较高?”
他眼神看向高步远,接着扫向关海山,这家伙虽然不讨人喜欢,确实霸道啊!脸皮也厚,偷鸡摸狗的事能做得理直气壮,一副“有本事你打我啊”的欠揍模样。老神棍说雍凉无人可制他,那独孤搞这个大青山论剑是什么意思?
凤东篱眯着眼道:“陆抗手多半要吃亏了。”
杨朝宗一愣道:“啊?那还不赶紧拦下他?”
凤东篱眯眼斜他道:“死不了,拦下他你上啊?”
杨朝宗悻悻然道:“这会儿我估摸着还不是高步远的对手,倒不是怕,送上去白让人揍岂不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凤东篱失笑道:“我有时候倒真挺喜欢你小子这股不要脸的气势。两军对垒,除了实力还有谋略,你记住,打不过可以跑,只要死不了总有机会。当然打不打得过只有打过了才知道,否则未虑胜先虑败,还不如回家生孩子去,不用折腾了。”
杨朝宗先是哈哈一笑,接着一愣,明白些什么了,老头这话有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