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自己的。他双眼通红,正向独孤相汇报。
“乌丹像是早知道我们要来似的,庵罗辰亲率那颜阿在这儿等着。薛校尉命我殿后,他自己带五十人打前阵,等我发现情况不对,赶过来已经干上了。”
说完一抹脸上还未干透的血迹,“帅爷,一百一十人啊,咱们豹骑几年都没有一次折过这么多兄弟!”
杨朝宗和其他人一起清理战场,也是双眼通红,强忍住眼泪。
独孤相不心疼是假,一次阵亡百余人算不得什么,可这是豹骑,是雍凉边军的精锐和根本。四比一的战损,在豹骑的战史上未曾有过,居然还让庵罗辰安然离去。
“曹破败你又不是第一天到边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把死去的兄弟就地安葬,天亮前回铜阳关。”
曹破败惊道:“帅爷,就这样走了?”
独孤相冷眼一扫,曹破败即便一肚子的委屈和不甘,也不敢再说半个字,立马传令下去。
半个时辰后,骑队起行。来时五百骑,走时只有三百七十余骑,也无需再隐藏行踪,燃起数十个火把,一路往铜阳关而去。
到离铜阳关还有十余里的时候,独孤相下令,三十骑护送伤员继续去铜阳关,并传令给封守节,不用封关,一如平常开关放行,只需严加盘查就行。自己则率剩余两百八十骑,灭掉火把折身转往东南。
曹破败瞧出不对劲了,低声问一旁的老刀把子道:“刀老,这不是回麻石镇,咱们是去哪儿?”
老刀把子这次没有打击他已经很脆弱的小心脏,淡淡道:“你什么时候见你们帅爷吃亏不找回来的?”
曹破败一愣摇头。
老刀把子道:“真他娘的愣头青,朝宗,你说说看,咱们这是去哪儿?”
杨朝宗一直在仔细听,一路上也在思索,闻言道:“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乌丹与慕保保既是密会,自然不会大张旗鼓,我们此行也是一样。他要是大摇大摆的来,我们还找不了他的麻烦。他知道帅爷的心思,所以在居延泽给我们来了个老鼠戏猫。乌丹要去昊阳,必经过凉州,在居延泽以南,除了走铜阳关外,好像就剩下绕道燕支山了。偷袭不成,铜阳关外那么大片地方,与其和他们捉迷藏,不如来个守株待兔。”
曹破败一点就明,脸上颓色一扫而空,冲杨朝宗竖起大拇指道:“不错!难怪刚走时,先点起火把又灭掉,就是要让庵罗辰认为我们此行失败,要退回铜阳关去。”
老刀把子也是老怀大慰,眯起眼睛道:“小子是怎么猜到的?”
杨朝宗嘿嘿一笑道:“还得谢谢帅爷,来凉州一路上把凉西地理地形给我讲了个通透,方才薛校尉说起乌丹一行只有这两条路可走。半个时辰前,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现在变成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吃了闷亏后,这才算是给他们一个惊喜。”
独孤相把他们对话收入耳中,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
老刀把子悠悠道:“还有一点,那就是,庵罗辰以为入关了,我们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杨朝宗道:“这事也不难,帅爷不是说过吗?又不宰了他们,把他们轰回去就行。”
独孤相突然扬声道:“我改变主意了,除了乌丹,能宰掉的一个是一个。”
曹破败与杨朝宗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