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破败忽的一拍大腿道:“我都忘记了,那是几年前。居延泽之所以叫月海,因为他有个毛病,会随季节和旱季雨季变幻,这也是为什么居延泽不长大树,只长长草的原因。这两年雨水丰茂,它肯定又移动了。”
薛鹤唳点头道:“我们一直往前不是西南,是正南。”说完又看了看地上的马蹄印。既然来了,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到底是我凉州豹骑厉害?还是你柔山那颜阿命硬?不是两百对两百吗?
“曹破败,敢不敢再往前追他个几十里?看看那颜阿屁股上能不能捅出十八个窟窿来?”
曹破败咧嘴一笑道:“少一个窟窿薛头你就在我屁股上找回来!”
他身后的熊十二接口道:“你屁股上已经有一个了。”
曹破败既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手按刀柄。
熊十二立马缩了缩脖子,闭起嘴巴。
这就是凉州边军,不是不能挨打吃亏,挨打了一定要找回来,何况独孤相有令在先。遇敌不战或是临阵退缩更是凉州边军的大忌,和谎报军情、杀良冒功同为边军“三必杀”。
豹骑,哪怕前面千军万马也没有未战先退的道理!
又追出近二十里,月亮隐入云后,地上蹄印也变稀疏了。流沙带越来越窄,前面是一片由无数小丘组成的青色草地,一望无际的矮丘如波浪起伏。
到了草地,马踏痕迹只能模糊看清。
薛鹤唳再次停军,两百骑毫无声息的停在原地,除了马儿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曹破败眼神闪烁,低声道:“薛头,感觉不大对劲。”
薛鹤唳脸色沉凝,“我领五十人先过去,你留在原地,看清形势再出动。”
曹破败摇头,语气坚定道:“我带人过去,薛头替我压阵。”
薛鹤唳眼神冷峻,瞥了他一眼,“这是军令!”
五十骑进入草地,两伍先行,爬过第一座矮丘。
曹破败一百五十骑分作三队,呈扇形列阵,随时做好冲敌的准备。
五十骑翻过矮丘,薛鹤唳猛地抽刀暴喝道:“抽刀!列阵!”
没有任何迟疑犹豫,五十人齐刷刷抽出佩刀。
夜色掩映下,二十骑现身对面丘顶。
现身的同时,弓弦、破空声响起,劲箭飞蝗般洒来。
不愧是豹骑校尉,薛鹤唳长刀飞舞,连劈带挂,避开两支,击落三支劲箭。双腿一夹马腹,胯下坐骑四蹄扬起,往丘顶冲去。
第二轮箭雨又至,已有八骑中箭。薛鹤唳冲至半丘,距敌二十步。
丘顶那颜阿来不及换箭,手腕一抖,折叠弓收起,齐抽出腰间佩刀,居高临下冲刺。
无人呐喊,雍凉边军最精锐的豹骑对冲向柔山部最最精锐的那颜阿,以骑对骑以骑撞骑。
对撞后,豹骑折损六骑,那颜阿倒下三骑。
形势变成那颜阿十七骑居中,三十余豹骑居两侧。无需命令,两侧豹骑同时发起攻击,务求将剩余那颜阿格杀当场。
丘顶五十余骑现身,当先一人,单手下垂,手中一杆银色长枪,正是在麻石镇刺杀杨朝宗未遂的柔山枪道第一人庵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