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蒙面剑手。
雄老头缓缓退到马车后,口中轻喝道:“不止一人,硬茬子。”说时伸手在车厢上一拍,一杆通体黝黑的铁枪从车顶弹了出来。
卫朝宗回过神来,这才像是萧长焱的手笔,刚才那些人也太渣了,原来是炮灰。在昊阳内教坊黑衣人就试过雄老头的实力,不至于蠢到只派八个低手来送死。
雄老头提枪上前,站在马车前,与黑衣剑手的距离拉至两丈。“老夫已经快两年没有拿起这杆长旌了。放冷箭的,既然来了,就别藏头尾了。”
林内传出一把阴恻恻的男声,“老东西放宽心,你既已接了我两箭,我不会再伺候你,看看马车里的人是否也有赤手接箭的本事?”那人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雄镇恶须发飘张,顿时感到有些棘手,他不怕明刀明枪的来,林子中的那人故意移动身形,显示出极为高明的身法,箭术比身法更高明,放出的箭充满气劲,一但动起手来防不胜防。
林中那人故意隐身,挑明射马车里的人,无形中给雄镇恶带来巨大的压力。
卫朝宗缩了缩脖子,骂了一声“卑鄙”。
雄镇恶冷声道:“既然见不得光,就继续当你娘的老鼠吧,你要放箭尽管放。”说完手中长旌枪一横。
自马车停下后,凤东篱一声没吭,卫朝宗担心这位凤仪书院的六先生是个嘴炮,满腹经纶神机妙又怎么样?算碰到玩刀子也只能任人痛殴。
“先生,你卜个卦算一算呗,这一关咱们能过得去吗?”
凤东篱啥表情他看不到,只听他淡然道:“生死由命,你不是想溜吧?”
我是这样的人吗?再说杀手因我而起,车上还有个天下男人都想玩两把的薛第一……“不是,小子的意思是万一雄老爷子打不过,咱们得准备预案,避其锋芒暂时撤退,也算是一个选项吧?”
凤东篱暗叹,这就是命呐,怎么看看上这么不要脸个家伙,把想溜都能说得如此清新脱俗。“有道理,要不你问一问薛涛那丫头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走?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先避一避。”
卫朝宗惊道:“师傅你开玩笑的吧?”
凤东篱淡淡道:“彼此彼此。”
马车前,雄镇恶已经和蒙面剑手动起手了。天色昏暗,两匹拉车的大马又挡住了视线,卫朝宗完全看不到两人动手的情况,只听到密集的金铁交击声。
老神棍还能开玩笑,说明情况不是很严重,至少有后手吧,大不了……逃呗。再说自己又没有早夭之相,怕什么!卫朝宗心中大定,回头看了一眼薛第一,刚才老神棍的玩笑话她肯定听到了,可惜车内太暗看不到美人的表情。
长枪在手,雄镇恶越战越勇,蒙面剑手已经落在下风。让两人都感到奇怪的是,躲在林子里的弓箭手呢?半天没有动静。
雄镇恶分心箭手放冷箭,所以取出长枪要护住马车,不能尽全力和蒙面剑手放手一搏。
蒙面剑手左等右等不到同伴援手,也是心中大骂:狗娘养的去哪儿了?
雄镇恶长旌枪幻出一片枪影,挟着风雷刺向蒙面剑手。
枪尖剑尖劲气交击,蒙面剑手一个旋身,疾退数步,还不忘回头看向密林深处。
“哈哈!不用看了,你那藏头藏尾爱放冷箭的朋友已经走了。”
蒙面剑手大惊,看着林中徐徐走出一人。
来人看上去二十四五的年纪,单人单骑,青衫长刀,外表极为出彩,让人一见难忘。
蒙面剑手声音沙哑,沉声道:“阁下是谁?”
那人英俊非凡的脸上露出一丝轻笑,“我叫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