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旧衣裳还是有的,留着也没用,我让人给公子找找。”
卫朝宗抱拳致谢,“老板真是好人,要不你再看会儿?这次不要你送菜了。”
店家落荒而逃。
薛涛终于眼尾扫了过来,“东篱先生好眼光。”话却是对卫朝宗说的。
凤东篱也吃完了,放下碗筷,“谁说不是呢?”
卫朝宗厚颜无耻道:“过奖过奖。”
寄奴瞪他一眼道:“谁是你家姑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卫朝宗道:“那寄奴姐姐可比我有眼福。”
寄奴脱口问道:“什么有眼福?”
青姨在一旁笑道:“这么厚脸皮的人你都见到了,那还不算有眼福?”
寄奴脸侧到一边去,她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卫朝宗了。
吃过饭稍作休息,凤东篱把卫朝宗叫到店外,找了个树荫下说话。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离开昊阳吗?”
卫朝宗一愣,难道不是因为我天赋异禀?总不会因为我脸皮厚吧?“小子也想过这个问题,原来还以为先生有特殊嗜好,想来想去只能用眼缘来安慰自己。”凤东篱初到昊阳,两人在内教坊第一次见面,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过去和当时的处境,能料定自己有血光之灾,除了他玄妙邪乎的相面观人之术发挥效用,实在没有别的解释。
“哈!眼缘?也说得过去。潼关以内都是信州地界,这两天怕是不会太平,应该都是冲着你来的,你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离开昊阳了还有人要杀你?”
“我是正直的好人”这套说辞显然在近乎火眼金睛的凤东篱面前吃不开,老神……先生是凤仪书院的教授,有身份的人,现在又是师徒,卫朝宗压下心中震撼,决定坦诚相待。他见凤东篱并非真的生气,看来也没有误会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奸徒。
“这都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涉及到宁晷原太子萧长春被废之事。先生已经知道我本出身宁王府,如今宁王上位,入主东宫,我这颗棋子就变得碍眼了。”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承认来自于萧长焱的危险。
凤东篱似是一点也不感到吃惊,点头道:“这就说得过去了,知道是谁要杀你,接下来也好对症下药,提早做准备。”
“先生不觉得奇怪,我一个教坊司奴,怎会搅和进皇储之争?”
凤东篱回转身,淡然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切皆有命数。卷入了就是卷入了,你都说了只是一枚棋子,由不得你想不想。权力之争向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宁晷萧家更是不可以常理度之。”
卫朝宗紧张道:“先生算准了萧长焱还要杀我?走前他还让人给小子送了袋金子。”
“正是要和你算清过去,让你放松警惕。但世事又岂能尽如他意!”
看着凤东篱一副满不在乎兼成竹在胸的神态,卫朝宗稍稍放心。看来他是下足血本,把自己带离火坑不说,现在又要和未来的宁晷皇帝翻脸,这架势不像是神棍这么简单了!
究竟为了什么?再说是为了赏菊的特殊爱好,打死卫朝宗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