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又过奖了。”
师兀兀终于露出会心一笑。
聊天聊天最怕尬聊,把天活生生聊死,气氛起来了,接下来就会顺畅轻松得多。
茶水喝完两壶,二女巍然不动。
卫朝宗坐着有点难受,膀胱造反了。一声告罪,直奔茅房而去。
鲜于凄凄猜到他去登东,待他转身后掩嘴轻笑。
师兀兀端起茶杯轻轻摇头,嗔怪的丢给了鲜于凄凄一记媚眼。
卫朝宗想不到鲜于凄凄和师兀兀关系这么融洽,女人在一起不就和文人扎堆一样吗?彼此看不上,空气中一股子酸醋味。
可刚才没闻到啊,虽然隔着几步远,只觉得二女身上胭脂混着体香,让人神清气爽差点不能自持。
上茅房是真,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要借上茅房备课,今天吹牛逼的内容好在他都记在了纸上,随身携带。在房中虽然如坐怀不乱的老夫子,可那毕竟一直端着,在鲜于凄凄和师兀兀两女面前,端着是罪过,其实夫子心里有如鹿撞,把早已经备好的课忘得差不多了。
回到房中,鲜于凄凄难得的开起了玩笑,“看来公子不胜茶力哩,还要添水么?如果不行的话就直说,没什么的。”
卫朝宗苦笑道:“男人顶天立地,是不能说不行的。”
师兀兀脸上似有强忍住的笑意。
也不知鲜于凄凄是瞬间就懂了,还是没听出来,点头道:“那倒是,也不知公子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卫朝宗一本正经道:“自然是行的!”
“公子果然坦荡荡。”师兀兀说时,甩给卫朝宗一记销魂夺魄的媚眼,差点让他当场缴械。
见好就收,痒到恰至好处,师兀兀不给卫朝宗继续这个话题的机会,“奴家以前可从未听谁贬斥过司马先贤,很想听听公子关于司马遗风的流毒呢?”
卫朝宗正容道:“我称之为流毒并不为过,司马遗风遗世独立,极致追求个人修养,修身修心修性,却忽略了作为一个读书人的本分,忽略了千千万万看待读书人的寻常百姓。换一种说法这叫做自私,没有天下公心,也算是一种逃避。师姑娘可能觉得我这样说有失公允,确实!世道不好,管好自己已经不错了。”
鲜于凄凄道:“公子每趟讲学都有惊世之言,我都已经习惯了。妹妹多来几次,就知道了。”
师兀兀沉吟道:“我很想反驳公子,实是反驳不了。”
卫朝宗乘胜追击道:“莫急,还有呢,遗风流毒还启了一个特别不好的开端,那就是玄谈清谈。”
鲜于凄凄奇道:“玄谈清谈怎么不好了?没有欺世盗名,没有害民祸国。”
师兀兀皱着秀眉接着道:“公子说得有道理,读书人该有读书人的担当,不是没有欺盗祸害就能超然世外的。”说完起身朝卫朝宗万福道:“今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奴家谢过公子。”
卫朝宗忙起身还礼道:“说得好!读书人该有读书人的担当,先天下之忧而忧!我纯粹就一个愤青嘴炮,只会先天下之乐而乐,姑娘言重了。”
鲜于凄凄问道:“愤青嘴炮?是什么?对了,妹妹,以后放心里就是,要是每次都行礼,姐姐我腰怕是要断了。”
师兀兀还沉浸在卫朝宗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上,没有说话。
卫朝宗洒然一笑,心中感叹:真特么稀奇!以前和王子公孙谈女人,今天倒好,和女伎谈书生救国。什么时候能谈谈人生理想呢?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