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就像是在对待毫不开窍的学生那样。
银狼甚至没注意到他从什么时候拿的。
“不然呢?”
“幼儿园外的世界就好比是这间教室。”
“所有人都想出去,可大多数人是不具备力量和勇气去撬门开窗的,教师作为规则的维护者在他们看来那么危险,那么冰冷,高高在上不可冒犯。”
绕过规则,选择去开窗的孩子说。
“可其实这里的教职工在朋克洛德很普通,就像是朋克洛德在星空中的地位那样普通。”
“一个普通懒散的老师选择了最不负责的教育方式。”
“一个普通羸弱的世界选择了最为低效的文明模式。”
“这个世界错的荒唐,就像这间教室里的规则一样。”
“明明有更多的孩子没有哭出声来,那些遵守规则,不发出哭闹的孩子理论上是不应被禁闭惩罚的,甚至应该要被赞许的。
然而现实是他们非但没有获得一丝正向的反馈,
反要为他人的哭声买单,以至于想要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清静,甚至都要通过爬窗户这种打破规则的方式来实现。”
蹲在落地窗上的少年眨了眨眼,补充着说。
“这是我来过的最吵闹的世界。”
“各种意味的吵闹……”
望着俯视着看来的男孩。
彼时的银狼不会理解。
为什么一间小小的教室能够与整个朋克洛德联系起来。
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更像是一种俯视。
她更不会知道。
终有一天。
自己也会成为善于打破“规则”、践踏“规则”的存在。
这一刻她唯一能确认的就是。
自己的确很想逃离这个吵闹的幽闭世界!
机警如她,先是确认监控后的老师应该还没来。
很快便试图向着教室的窗子攀上。
可惜也许是因为这里的落地窗安置的太高。
也许仅是因为她太矮。
银狼即便掂上了自己的椅子也没能达到那个高度。
即便她在椅子上跳起,也没法攀上窗沿。
这个家伙是怎么上去的?
银狼记得他只是稍稍一跃,就像是只毛色银灰的猫一样跳上了目的地。
而自己却只能堪堪攀上窗沿,扑腾着小腿一遍又一遍,水泥质的墙面又硬又滑!
最为可恶的是。
这个家伙就像是在闯关游戏当中一马当先,却并不着急出手的队友。
反是蹲在落地窗前饶有兴致的看那个急的团团转的孩子。
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一下子长高!
“等一下老师就要过来了,快拉我上去!”
银狼低声催促。
我把新买的游戏机借给你玩!”
为此甚至拿出了那件视若珍宝的宝贝。
“呵。”
“原本以为你能有什么特殊的能耐呢,现在看来只是个什么都不会小不点嘛!”
男孩浅浅一笑,实为试探她的实力。
但结果让人失望了,银狼就和幼儿园的其他人一样。
彼时只有五岁的她什么能力都没有,更遑论唯有涉及这个世界秘密的“以太编辑”了。
一只稍大些的小手攀上了那只游戏项圈的手腕。
她心里其实有些紧张甚至惊恐。
因为毫无疑问,只要跨过了这道窗的界限。
老师会在他们的“分数”上记录一个大大的过字,体罚是最轻最轻的结局。
可在她站在了窗沿。
外头的耳朵逃离这个哭嚎嘈杂、毫无秩序的教室时。
外头的世界。
那么广袤安静……以至于所有的家长都被驱离赶走。
钟楼的倒计时显示,下一个团圆的日子在一个月之后。
紧凑而封闭的学院里。
一个月后这里的孩子们才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一面!
这一瞬间,她终于能够理解身边这个中二病所说的一切了。
就像是大人们被拘束在绿洲区的各个生态位上过着一眼到头的日子一样。
这所“唯一的象牙塔”,其实也不过是一座伪装的监狱。
知识与生存的本领不是朋克洛德想教给他们的东西。
磨损、驯服,并从中筛选出规则的服从者才是这所垄断学院的本质!
他们既在衣食无忧的幼园。
他们也在压抑幽闭的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