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桑之顶!
“带我和我的剑去目标的终点。”
“就像当初你为我闯五个、不,实际上是六个红灯一样,要争分夺秒的快!”
头戴目镜的狐人飞行士微微一怔,继而发出无声的轻笑。
“这回可是你自己要上我的船的!”
相较于白渡对她的信赖。
她同样知道这也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毕竟仙舟的王牌有几百个。
被称作星火之狐的,只有一个!
一如此生在星槎海的最初相遇,沿星槎海大道前往丹鼎司那样。
一切都是那么时间紧迫。
紧迫到来不及深虑,甚至来不及留下遗言。
只不过相较于少年时期的懊恼与犹疑。
如今的男人,已能给予全盘托付的信赖!
你不再释放出威压逼人的剑意。
而是全力压制自身奔涌的战意。
停止运用一切力量之后,气息沉寂如一团虚无。
乘坐飞鸢流羽冲向穹桑的树冠。
果不其然,就像是剑刃藏进了鞘中不再反射寒光。
那份恐怖逼人的剑意消泯于无形,穹桑对你这份最大威胁的锁定在遥远的距离下脱离了。
万千巨龙的根藤率先绞杀向烧蚀穹桑的阻击舰队。
你望向时时刻刻都有星船陨落、但时时刻刻又有无畏向前,点燃巨树的各型星船。
听着空爆与流光武器充能大开,与穹桑的树囊光芒中门对狙。
被翼人翻手自星槎上扯下的飞行士紧抱后者爪踝坠入燃烧的树海。
双双在怒号与戾鸣中折翼长空。
对于造翼者而言这是距离胜利的最后一步!
然而它们却迟迟无法扩张战果,无法自降临之地冲出包围!
百万云骑以躯为墙,铸成了阻敌一处的防线,将孔雀军团与穹桑死死的拘束在湮灭的范畴之内!
“对这帮孽物降下审判吧,帝弓!”
恍惚间你听到了有人在督促帝弓司命。
教那凝望人间的神明射出救赎的一箭!
你恍然大悟,原来这一战中的所有人都隐约猜到了可能的结局。
能摧毁一片神迹的,自然只有另一篇神迹。
这些云骑自知无法回家,但此刻他们只能向前,云翳蔽空、卫蔽仙舟……
飞鸢流羽发出破开音障的轰鸣。
镝锋般的船首赤红无比!
她轻触耳塞。
透明的深航盔扫过瞳膜。
如一只灵狐在沟壑中躲藏着从天而降的苍鹰,击碎迎面而来的卫天种!
抛弃返航的能源模块炸倒枝杈,彻底堵死后方翼族族群直击的通路。
跨越大气!
已抵外空!
你在距离穹桑之顶不足千米之后,身形悄然浮空。
而那个艘质量过大的星槎和它的驾驶员就没这么好运了。
瑞兆玉轮不再轰鸣。
转而徐徐坠向可见大气弧度一角的方壶。
只需五六个呼吸后,它就会在坠落中化作一枚燃烧的流星!
没有任何一丝备用能源用于抵抗坠落间的热障。
纵然星槎也会在坠落中焚毁!
那个站在飞鸢流羽上的女孩在驾驶座上向你张了张嘴。
没有声音。
但你从她的口型看到了答案: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就像我送你去丹鼎司】
不过一瞬。
星槎化作无规则翻滚间燃烧的烈火自外空坠落,汇作下方万千火痕的一抹!
你记得她应该不会死于这场浩劫。
可此时的你感到莫大恐惧。
因为你知道驭空在那一战中的幸存有多么偶然。
正如你的加入可以改变命运的部分走向。
这个本因怀揣着心死而活到后世的飞行少女,也许会因帮助你而抹消在命运的计算。
就像放风筝的人……
人们总是会将风筝放的很高、
却从不担心它们会一去不返。
因为所有人都自信的握着风筝的另一端,只要风筝的绒线还在。
那么它们就不会迷航,它们就将安然降落。
可直至风暴来袭。
惊慌失措的孩子们才会后知后觉,原来那根维系彼此的绒线,那抹叫做生命的风筝线…
…那么脆弱。
你想要不顾一切的冲下去拉住她、托举助翻滚的星槎,只要能救下她怎么都可以!
可就像是苍城时的那样。
若你这样做了。
那些付出的、逝去的千万云骑便错付了。
那个总是捎带你回家的飞行少女也对你失望了。
你也不再是她所依仗、所骄傲的男人!
云天之顶传来抽剑而上的彻天怒吼。
那抹完整留存的剑光爆发斩消一切的光芒,化作一道蜿蜒狰狞的咆哮之龙。
带着如星空璀璨闪耀的独目龙瞳!
扶摇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