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魔鬼因这一剑的绞杀而步入沉寂。
他释然的笑着。
他至此自己争取到了所需要的时间。
有他守这座桥,就无人能够过去!
他踉踉跄跄的退开距离,感受着胸腔空洞寒冷的痛苦。
残缺的剑刃自掌中滑落。
他双掌捧于心前,被剑意击穿的胸前只有虚无状的空洞:
“很意外吧?”
“但……嘶,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啊!”
他的伤口在十几个呼吸间归于愈合。
可血肉交织的刺痛依然。
“我的心在昨天就已经托付给她了,可她却带着我的心逃到了另一个世界,逃到了我再也找不到的世界!”
看看我现在的摸样,我连跟随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歇足落脚的地方了,那片彼岸也是我永远到达不了的地方!”
“我就像是只惨遭遗忘的鬼魂、死在了过去却无来生,这就是我,”
“这就是,如今的应星啊……”
镜流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这就是他的计划。
他主动释放出心底杀戮的恶魔与自己战斗。
以此来用最大程度的力量阻碍自己。
又设计这一剑重创了那个魔鬼,令它不得不沉入身躯重新休眠。
现在时间够了,不朽轮生之法的阵光已经传来幽幽龙声,
在整片颤动的鳞渊境内,那些逝去的持明茧林正在归于重生……甚至连哭死的珊瑚也正在生长!
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我真羡慕你有一颗足够沉寂的剑心,作为无情之人。”
“镜流前辈……”
他望着她,默默摇头。
“你不会知道那份时光如此甜蜜、也不会知道所爱之人消逝在眼前的痛苦的。
“你不会知道的,你从未经历过……”
镜流沉默,握紧了剑,却不是怒火。
而是思绪,她眼前闪过了苍城上那个持剑的少年。
这是她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就像是压在箱底的日记本,珍贵而不愿与任何人分享。
她望着自己剑刃上的鲜血,却从未如此恐惧。
尽管那场告别他曾说过自己一定会回来,可是如今都已千年了。
那个为她吟诗为她对剑、为她背负世界的少年真的还在吗?
或者说归于眼前的抉择。
如果站在自己这个未知的是镜渊。
他会去举剑阻止这个千疮百孔的人吗?
只怕就算是清楚会触及整座仙舟的禁忌,那个感性主动的家伙也会一同加入吧?
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还是说过于冰冷?
颅内又开始疼痛了。
她从未觉得的头如此刺痛。
那些美好的、不好的记忆遥隔千年被眼前的血色重新触动。
像是珍藏的老照片被重新洗出……略显磨损,细节犹在。
她心绪波动,却暗问自己。
“若是你遭遇这种抉择,你又会怎么做呢?”
“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