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他有点遭不住。
“安老将军已经跟我们王妃交代了,你可要见见他?”
由着竹儿一口气喂了两碗水,安如兰叹了口气,终是点了头。
“那成,我去喊人,你歇着罢。”
安如兰也不勉强,依言躺着不动了。
先皇凤钗,一纸诏令。
眼盯着房顶,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安如兰突的呲笑一声。
也是他想岔了,那位主子本就是泥潭里挣扎着长大的,何时将那些物件儿放在眼里。
一纸诏令在她眼里,许是还不如银子来的有用。
可那圣旨,却关乎着大皇子能否名正言顺登上那至高之位。
门口的脚步声愈加清晰,安如兰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紧接着,房门从外头被推开。
“醒了。”
安如兰转过头去,嗓音嘶哑的厉害,“你……”
“我倒不知凤钗还有这等用处。”眉眼如画的姑娘笑了笑,“安如兰,你可是给了我个惊喜。”
安如兰:“……”
我知道是我蠢了,能不说了吗?
“凤钗不能给你。”
安如兰:“……”
不给就不给吧,反正也是您跟老头子商量的,您的东西您说的算。
“行了,多说无益,你……”
“房门突的被人从外头使蛮力踹开,竟是初夏灰头土脸的闯了进来。
“初夏!你回来了。”
初夏举起着桌上的茶盏,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这才换过气来,“王妃,北疆传来的信件你可看了?”
莫冬儿猛地站起身来,“北疆出什么事了!”
这就是没看,初夏抿了抿唇,“没啥大事,你们先谈。”
安如兰:“?”
没事你整闯人香闺这一出?
安如兰试探着道:“你们有事便先去忙,我这侧院无人,是个清净的地方,我身子不便,劳烦二位姑娘移步?”
“也不是什么事。”初夏挠了挠头,“安公子经验多,听听也是好的。”
安如兰:什么玩意我就经验多,您们今儿能别变着法的挤兑我吗?
可等着初夏掏出莫年那封信来,安如兰没话说了。
等等!
这人家后院里的事儿,他能有什么经验!
瞧着莫冬儿面无表情的脸,安如兰有点发怵,“冬儿啊,他这……”
“许是被人算计了。”
安如兰:“嗯…嗯?”
初夏:“主子?”
“前脚一碗哑药送过来,后脚送了个哑巴姑娘。”莫冬儿绷着小脸,“我还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呢,原来是在这等着。”
“这阴差阳错的,还真是遂了他们的愿。”
“您说,爷这是被算计了?”初夏愣了愣。
安如兰也道:“那得快回信告诉九王爷,若是酿成大错可就……”
莫冬儿:“告诉什么!连真假都认不出来,酿成错也是活该!让他受着!今儿往后,京里连信都不准送!”
初夏:“!”
“我倒是有许久没见着你这份小丫头气性了。”安如兰经不住笑出了声,“不送也好,总归那头是收不着的,也免得落了把柄,给那姑娘添了助力。”
“可是……”安如兰又忍不住逗弄莫冬儿:“若那姑娘手段通天,借着你的名头与九王爷同结秦晋之好,你又作何打算?”
“!!”初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安如兰眨眨眼,“有何不敢,此事入京便可真相揭露,我若是她,定是趁着如今谁也没反应过来,北疆亦不敢乱嚼舌根之时,赶紧拿下九王爷,最好来个日久生情。”
“若来个舍身挡刀,救命之恩便更好,如此一来,便是回京,也有救命之恩。若是九王爷有情,就算王妃善妒,侧妃许不上,也能捞个妾室夫人当当。”
安如兰托着下巴,拿胳膊肘撞了撞莫冬儿,挤眉弄眼道:“九王妃,你觉着呢?”
“不如掐死。”莫冬儿单手拂过手中信件,凤眸凛冽。
“嘶。”安如兰打趣她,“你可真是不知怜香惜玉。”
“你知?”莫冬儿瞥他一眼,咬着牙道:“九王爷从北疆带回来的姑娘,与王爷有救命之恩,本欲入住九王府,却不料此女回京不过几日,竟私底下与安将军府独子私交甚好,私定终身。”
“哟,按律法,这水性杨花的东西浸猪笼也不为过啊。”安如兰笑弯了眼,“你这可是毁了本公子的清白。”
“可谁让咱是兄弟呢。你安心便是,这女的就算进了我安府,也进不得你的九王府。”
安如兰笑得痞气,眼底的认真却不是假的。
“不必如此。”莫冬儿同样是一脸认真,“这也算得上是我家事,更何况,我信他。”
“你这丫头。”安如兰捂着腮帮子嚷嚷,“可真让人牙酸。”
“凤钗一事我跟你爷爷商谈过了,有事问他,我先走了,回见。”
“成。哎,你真不给你家王爷去信提个醒?”
莫冬儿没回头,“不给,是好是坏,都让他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