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轩一较高下呢,如今这时候,她总不能成了阿轩的拖累。
小姑娘趴在男人怀里蹭了蹭,终是答应了男人回京。
小姑娘还不忘暗搓搓的思量,等查出这下毒之人是谁,她定要让那人好看!
这头急三火四的查真凶,北寒那边,也是热闹的紧。
北齐脸上消肿了不少,唯有几处重的,还能依稀看出青青紫紫的痕迹来。
到底是北寒太子爷,不好太过不注重颜面,北齐还特地为了脸上这几处命下人寻来一副面具遮了脸。
如此,夜幕里头,刚被下人带上来的姑娘,抬头第一眼就瞧见了一副银制面具。
在月色底下,森寒且慎人。
单薄的姑娘忍不住瑟缩几分。
见状,北齐忍不住皱了皱眉,“跟你说的,你可都记得了?”
姑娘低着头,话音里还带着颤音:“记,记得了。”
北齐呲笑一声:“看来是没**好。”
姑娘身后的嬷嬷,顿时“啪”一巴掌打在了姑娘脸上,直将姑娘打的一个踉跄。
“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还如此唯唯诺诺的,你……”
“罢了。”北齐半抬了手,“总归这副嗓子也是无用的,来人!”
满身黑衣的糙汉子,手里头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浓汤,从外头走了进来。
五月的天气,北疆亦是不怎么暖和,还能依稀见着那碗黑乎乎的汤汁冒出来的热气。
热气里头,还带着浓厚的苦药味儿。
那老嬷嬷甚是殷勤的接了那人手上的苦药汤。
姑娘瞳孔微缩,“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老嬷嬷阴阳怪气的道:“还请公主喝了这碗汤。”
“不!”
求生的本能,使得姑娘头一次反抗起来,“我不喝!”
“这可由不得公主做主!”
“不要!”
比起五大三粗的老嬷嬷,姑娘的挣扎,根本不值一提。
“皇兄,求你!”
银制面具底下的脸,纹丝未动。
也不用别人帮着,老嬷嬷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一把抓起来姑娘的长发,迫使姑娘昂起头来。
紧接着,滚烫的药汁,便顺着姑娘的喉咙流淌进去。
直呛的姑娘眼中含泪。
一碗药灌下去,姑娘跌坐在地上,扣着喉咙咳了半晌,却咳哑了嗓子,也什么都未曾咳出来。
辛辣的汤药,入口便带着烧灼,直烧进喉咙里头。
一阵咳嗽过后,接下来,便就是疼痛。
喉咙里头似乎有一把火正烧着一般,痛的姑娘想喊叫出来,却任凭姑娘张大了嘴,也什么都喊不出来。
姑娘猛地知晓自己失去了什么。
她的声音,彻彻底底的不见了。
她这北寒最小的公主,被她的太子皇兄,一碗药毒哑了。
北寻一双眸子里,平生第一次涌上怨毒来。
北齐突的皱了眉,“不是这种。”
那个姑娘该是张扬的,鲜活的,该是如同阳光一般,硬生生的照进每一寸黑暗里。
肆意妄为,无拘无束。
而不是如眼前这个,带着些什么不值钱的悲怆与怨毒,低微如蝼蚁。
北齐往前走了几步,抬腿,踢了姑娘一脚。
力道极大,直踢的姑娘嘴边溢出些血迹来,姑娘眼底那在北齐看来可笑的悲怆怨毒,也散的一干二净。
北齐蹲下来,细细瞧着姑娘的眸子,只觉里头隐约还带了些绝望?
北齐念叨一句,“不该是这样的。”
老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北寻,你恨我吗?”
恨!
怎能不恨!
她不过是个埋没在皇宫里头的小公主,无依无靠的,平日里受些奴才们的委屈也就罢了,和亲也好,在这宫里头孤独终老也好,她只盼着能安安稳稳了此余生。
可偏生就是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皇兄,将她从皇宫最底下翻出来,将她从泥潭里扯出来,硬是派了老嬷嬷来,逼着她去模仿别人不说,还一碗药灌下来毒哑了她!
可恨又能如何?
她这么个空有个公主名头的废物,恨一个众星捧月的太子殿下,不是自取灭亡吗?
逆来顺受惯了,恨一个人,也恨不了几时。
转瞬便忘了要去恨。
小公主北寻低垂了眉眼,摇了摇头。
“你怎的不恨我!”北齐却突的伸手伸手捏起了北寻的下巴,迫使姑娘抬起头来看着他,咬着牙道:“你该恨我!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扑上来咬我!恨不得杀了我!”
被迫近距离直视着一双阴郁的眸子,北寻眼底带了几分惊恐。
“把你的怯懦收起来!我告诉你,你不是北寻,你是莫冬儿。”
“从今天起,从即刻起!你就是莫冬儿!”
男人吼道:“你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