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不死心,还想劝劝我。
“我想了很久了,我真的决定了。”弗兰克看着我坚定地语气,摇摇头,说:“好,老师尊重你的选择。”
接下来我被分到了二班,韦雨露也跟着我来到二班,潘晓妮却选择了文科,她说她的梦想就是参加艺考,当主持人,所以她也是朝着自己梦想走去,赵珂还在一班,木木仍然在三班。二班和三班就在隔壁,从楼梯走上来,先通过的是二班,然后才到三班,如果要去洗手间,就必须穿过三班才能到。所以我和木木的距离从楼上楼下变成了隔壁,只要他回教室他就必须经过我的班级,而我只要去洗手间也必然要穿过他的班级,这也好像又成为我们的一个相交的点,在这一刻,又重合了。
我收拾东西离开一班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赵珂,她低着头做作业,没有抬头看我,前段时间听晓妮说她和木木分手了,我没有过多的惊讶,却仍希望她一切都好。因为我知道,有些人一错过就是一辈子。二班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姓姚,叫姚华,大家私底下都叫他老滑头。因为他不仅脾气很暴躁,经常训学生,还鬼点子特别多,如果你犯错他还会罚跑,罚做习题卷,大家苦不堪言。因为我和韦雨露是从一班调来的,我们自然而然又成为了同桌,坐在靠窗边的两个位置上,也是因为这个位置,我经常看到林木木和他的朋友从我窗边走过,带着篮球,一股荷尔蒙以及那臭臭的汗水味。
课余时间,我望着上一次测试刚发下来的物理试卷陷入了沉思,68分,果然,理科班的物理难度实在太大了。
“这题选择A,这题选择B。”木木出现在我的窗口边,指着我的试卷自言自语起来。
“不用你管,走开。”我生气地说。只见他一灰烟跑掉了,两分钟后拿着他的物理卷放在我的面前,“好好看看,上面我标记了公式。”说完他就走了。
我看着他的卷子,96分,他的物理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字还是一如既往地难看,我忍不住笑了。最后一道大题,他解答得很好,最后一行,他用铅笔写下一句话,“如果有疑惑请致电,我随时在。”并且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数学课上,老滑头在黑板上讲着数学题,我还在研究上一张物理试卷,突然老滑头点了我的名字,我一慌张下意识地把卷子往课桌里塞,老滑头显然是看到了,来到我的课桌,从抽屉找到那张物理试卷。
“展秋,你竟敢在我的课上做物理,你以为你数学学得够好了是吧?”老滑头气急败坏。他看着我,我默不作声,他气坏了,指着操场,“去,给我跑十圈。”
“老师,展秋心脏不好,她跑不了步,体育课她都是不跑步的。”韦雨露站起来说。
“心脏不好?我怎么没有听说?”老滑头扶了扶镜框,“我们班每个同学的体检报告我都看过了,没有谁是有问题的。我这个人一向一视同仁,谁犯了错都要接受惩罚。”
我没有说话,转身就往操场跑去,我在操场一圈一圈的跑起来,我突然想到了很多小时候的场景,父亲和母亲吵架,他怪母亲不温暖,不体贴他,而母亲则是怪责父亲不回家,不做家务,不管我。很多很多心事涌上心头,我眼眶湿润了起来,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半蹲着,我好想回家,我好想陈阳哥哥。这是我当时心里极度渴望的感觉,那时候的我,压力很大,我真的快要放弃了。林木木出现在我的面前,递给我一瓶水,还有一张湿纸巾,我站起来看着他,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接过他的湿纸巾擦了擦汗,他扭了一下瓶盖递给我,这个场景就像初二那年,他在我的课桌放着巧克力,桌子上放着热水,没有一句话,却一切都做得那么细心,让人感觉温暖。林木木很了解我,他知道只要我不说,他就不问,只要我需要,他就站在那里,仅此而已。
跑完步我去和老滑头道了歉,他让我下次注意。我出来时候碰到弗兰克,聊了一下,弗兰克似乎从老滑头那里听说了我的事情,安慰了一下我,并且鼓励我叫我不要放弃,物理这门学科着急不了,学习要循序渐进,有条不紊,不要捡了芝麻又丢了西瓜。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走廊拨通了林木木的电话,响了很久,我正要挂掉的时候他就接了起来,
“今天,谢谢你。”我说道。
“没事。”
“嗯,你早点休息吧。”
我正准备挂断的时候,“你需要的时候,我就在你身旁。”木木说道,“我们一直是好朋友,不是吗。”
“嗯,好朋友,永远。”我挂掉电话。望着月色,年少的我们啊,有太多的说不出口,有多少人以朋友的名义默默喜欢着你,关注着你,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美好,让人怀念,更多时候你怀念的不仅仅是你年少爱慕的那个人,更是那种情感,还有义无反顾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