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跟在雨然的后面,难道这乡巴佬当的不过瘾,改当乡巴狗了吗?”
少平和少安不想惹事儿,把李想说的话全当放屁,安雨然听了之后有些气不过,便对着李想说道:“哥,张少平和张少安是我们同学,你咋说的那么难听呀。”
“难听吗?为什么我不觉得,雨然,你别成天跟着这俩乡巴佬鬼混了,咱是城里人,压根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可别因为他们影响了自己的前途才是。”
“哥,归根结底咱都是乡下人,就算咱现在呆城里了,也不能歧视乡下人,要是没乡下人,咱指不定得饿肚子。”
“雨然,你别老没事就叫我哥,咱俩从小青梅竹马,这以后你可就是我媳妇,所以就别叫哥了。”
安雨然听了之后有些生气,说道:“你,你,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谁以后要嫁给你呀?”说完之后便径直地往图书馆走去,少平听到李想刚才说的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受,他只知道他心里特别稀罕雨然,他不知道他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李想之所以那么霸道任性,也是有原因的,李想的父亲虽然是安雨然父亲的下属,可是李想的外公却是省改革委委员会主任,这种裙带关系不得不使得李想有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因此他总是喜欢胡乱闯祸。
短暂而漫长的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张少平和张少安在县一中读书已有一载,这不学校刚一放假,俩兄弟便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离校返乡,离别一年的家乡张家村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这让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期待,安雨然知道学校放假之后,所有同学都会各奔东西,她有些不舍,她不舍张少平那么快就要离开她,虽然只是短暂的两个月假期,可是她却感觉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她将张少平叫到了一旁,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几本书,将这几本书递给了张少平,让他放假时也别耽搁看书,少平接过了书就将书放到了行囊之中,安雨然不时地往行囊里看了看,笑着对少平说道:“张少平,你一定要记得看我拿给你的书,一定要记得。”
“会的,我会看的”,张少平笑着回应说道。
说完之后,张少平匆匆和安雨然道了一声别便拿起了行囊陪同自己的弟弟少安一同往客车站走去。
少平和少安满怀激情来到了客车站,在客车站售票处买了俩张去骑龙镇的车票,带着行囊上车之后,哥俩望着车窗外这个生活了一年的县城,心里多了些依恋与不舍,对于张少平来说,这里有着他最无法忘却的记忆和自己的心上人。
他知道自己来自农村,配不上那个美丽动人的雨然,但是他心里只盼着能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哪怕是说一句话,看同一本书,就感觉很高兴,他用手抚摸了一下行囊,因为行囊里有安雨然给他的几本书,这些书在别人眼里兴许一文不值,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浓浓的深情与关心。
从县城到他们村约摸着有五十公里路。这条路连接着通往省城的国道,因此公路上的汽车还是比较繁多的。
客车刚从出县城出来时,沥青公路比较宽阔,走着走着就越走越窄。约摸到了十公里时,沥青公路完全消失了。两旁夹峙的深沟,刚刚能摆下一条公路。接着,便到了分水岭。壁立的山脉陡然间堵住了南北通道。在以前,公路只好委屈地从这里盘山而上,才能伸到山那面。前几年在一个山腰里捅开了一个豁口,才把公路从山顶降到了半山腰。不过,山两边公路的坡度还是很长很陡的。这里汽车事故也最多,公路边的排水沟里,常常能看见翻倒的车辆,因此客车司机为了安全总是会减速慢行、规范行车。
没多久,客车缓缓驶进了骑龙镇客车站,张少平和张少安拿起行囊从客车站走了出来,骑龙镇这一年的变化也是非常显著的,原本狭窄的街道也都被翻修一新,街道上也散发着一股子沥青味儿,街道俩旁有秩序地摆满了各种地摊和店面,少平和少安走在街道上都快有些不认识这个曾经呆了六年小学的骑龙镇。
俩兄弟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过了一段石子路,再蹚过天水河,一直走到了鹰山,鹰山山脚依然响天动地烧着砖窑,少平和少安继续前行没多久便到了张家村,村口多了一块像模像样的牌子,牌子上方挂着几个闪得发亮的大字“张家村”,村子里也变了模样,一座座小平房呈现在张少平和张少安眼中,他们有些不可思议,这还是他们的张家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