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夜,除了西厢那边王玉容主仆睡的好,韦梅林是不习惯硬床,睡的浑身都痛,王玉环和李玠是有心事,所以都睡的不好,几乎是到了天亮才睡。
这一处是穷人住的区,早早的穷人都起来了,与王府的安静相比,这里可吵闹了些。
李玠被吵醒时,黑着脸坐了起来由吉庆服侍,“我自己洗脸就行了,你去看看买些早饭回来。”
平生头一次饿了肚子,李玠算是明白穷人的日子是什么样了。
吉庆笑道,“爷放心吧,天刚刚一亮,门外有叫卖豆腐脑的,奴才就买了回来,还有热乎的包子。”
李玠听到有东西吃,脸上的神色也柔了下来,“好。”
简单的洗漱过后,吉庆就去厨房把早饭拿了出来,各到各个屋里去,李玠自己在屋里吃的早饭,用过饭后出去时,王玉环才起来。
“走吧。”李玠想着今日得和何康和赵虎见个面。
带着吉庆早早的就出了院,往酒楼而去,坐在常坐的酒楼里,看着掌柜的明显不如以前热络,李玠不以为意,以前看不到,现在总算是知道什么叫阿谀奉承了,没有了王爷的身份,这些以前见他巴结又做小的人,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好在这里是用钱就能进来的,要是看身份才能进来,他怕是还进不来呢。
李玠坐下之后,吉庆就去去何府赵府了,李玠叫了一壶茶,两盘点心,坐在窗口发呆。
一个不中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哟,看看这是谁啊?我没有看错吧?这不是咱们的王爷吗?”
杨业炳咬重‘王爷’两字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的自然是张司道和史代汉两人。
这三人春风得意的不请自顾的坐了下来,杨业炳更是一点情愿也不留的说了起来,“这铁观音可是十两银子一壶,如今只是庶民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得起,不会是为了面子到这里装大爷吧?”
“平日里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史代汉也在一旁落井下石。
只有张司道默不作声,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
李玠被戳破心事,愤然的瞪过去,“杨业炳,你不要欺人太堪,俗话说的好,话到嘴边留半句,也好给自己留条后悔,莫到哪日后悔了,可就晚了。”
“李玠,你这是在威胁我?别忘记了,现在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杨业炳阴鸷的眯起眼睛,对身后吩咐道,“来人啊,给我打,然后将人丢到大牢里去。”
以前这些奴才也常跟着杨业炳出来打架,多是王府的人,就没有怕过,反正出了事有少爷担着,现在李玠又没有了王爷的身份,就更没有怕的了。
四五个家丁就架着李玠撕扯着下楼了,不多时街上就热闹了起来,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业炳,这样不好吧?他现在不是王爷了,到底也是皇上的弟弟。”张司道淡淡开口。
杨业炳不以为意,“怕什么,皇上能将他贬了身份,不认他这个弟弟了,君无戏言,咱们还有什么怕的。”
听他这么说,张司道也不劝了。
史代汉在一旁附和,“还不知道惹了什么事让皇上恼怒,想来一定不是好事。”
“是啊,打听也打听不出来。”杨业炳也疑惑不已。
街道上,李玠一个人哪里打得过四个人,不出半盏的功夫,只能抱着头躺在地上任人打的份了。
四个护卫打累了,这才拖着人往大牢去。
等吉庆带着何康和赵虎赶来时,街道上早就恢复了安静,哪里还能寻到李玠,何康看着吉庆迷茫的样子,多了个心眼,让吉庆去找酒楼的掌柜的问话。
掌柜的不搭理吉庆,赵虎火了,进去就要砸店,掌柜的一看是将军府的少爷,这才把先前的事说了。
何康紧着眉头,吉庆都哭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爷一定被打的不轻,现在又被送进了大牢,杨丞相府也太欺负人了。”
“走,现在就去大牢。”有了皇上的圣旨,何康也不能多过问,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就这样被关在大牢里,“吉庆,你回去看看能不能多弄些银子来,你也知道皇上不让我们管,我们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用银子把你家主子弄出来了。”
吉庆点点头,先把自己身上带的银子掏出来递过去,“这里有二百两,何少爷,你先拿着,奴才这就回去张罗银子。”
也不多说,吉庆就往家里跑。
何康摇头,这闹的是哪一出,不过杨业炳现在这落井下石也做的太过份了,皇上若真不在乎这个弟弟,也不会交代他们这些人不去管,大可不管不问,显然这是在逼着李玠低头,然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