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广宗的脖颈,湿润温暖。
广宗不由的全身一颤,眉头微微皱起。
那夜,广宗失眠了。
辗转反侧满脑都是卫黎那一对亮晶晶的眼睛,仿佛两潭清水,又深又亮,常常是水汪汪地看着自己,撩拨自己的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个和尚,你是个和尚!”似乎在告诫自己别越界,他和卫黎永远不可能。
可是,这根本没有用。
广宗的心脏,脑袋都快要被卫黎的脸,卫黎的笑给挤炸了,猛地坐了起来,黑暗中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起身走出寺庙外,看着满天的星空,淡淡的星星仿佛被蒙在一层纱幕后面,隐隐约约。
“佛主,弟子该怎么办。”各种矛盾的心情,痛苦地绞缢着广宗。
次日,卫黎微醒,就看见了收拾行李的广宗,她歪着头不解的道:“和尚,你要去哪?”
广宗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继续收拾道:“白马寺近来有法会,住持让我回去礼佛一月。”
“我之前没听你说过。”卫黎知道自己去不得法会,可是听广宗说要去一月有余,心里不禁有些失落:“那你去了,就不怕我大开杀戒?”
“我相信你。”
卫黎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可面不露喜色,帮衬着广宗收拾,看着广宗离开了,可也就是片刻,庙宇来了位不速之客。
卫黎想过温白来找她,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再次相遇,好在狐狸出现的及时,让卫黎一下子有了支柱,狐狸在卫黎身旁坐下,凤眼朝温白瞟去:“也不知今天是什么大风,将您这位贵客吹过来了。”
“黎儿,今日可有空,我宅子里的荷花开的甚好,为夫带你去赏花可好。”?温白并没有理会狐狸,一脸谄媚的对卫黎道。
“呦,就你那小小的破宅子?装得下我们卫黎这尊……什么?为夫?”狐狸瞬间暴跳如雷,惊慌失措的看着卫黎。
“是,我是黎而的夫君。”温白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温白……”卫黎冷漠的瞧着温白,讽笑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从血池里拼了命的爬了出来,伤痕累累的赤脚走过那荒无人烟的贫瘠之地,血,殷红的血汩汩地从她的全身流了出来,点点滴滴,滴落在不毛之地上,身后拖着长长的血印。
无数次跌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无数次抹去嘴角渗出的血迹,挣扎着想站起。
她的心早已被他伤的千疮百孔。
可是她还是那么渴望活着。
今时想想,那般死去该有多好。
“难道永生不好吗?不用生老病死。”温白不愿意看见卫黎眼中冷漠的目光。
“好啊,真的好啊……”卫黎眼睛里的神情更加的冷漠。
温白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痛,她过去很少有这样的眼神,在他的印象中卫黎一直以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存在的。
可是,她眼中的光不见了。
几百年过去了,卫黎竟然能够再次拨动他的心。
破天荒的,温白居然自责起来。
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那么小小的,似乎快融进他的身体里了,一如当年。
那年,初见,相遇,相拥,他为她挡了马蹄,画面似定格成了永恒。
卫黎呆愣了许久:“黎儿……”直到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的时候,她才忽然发现这不是一个梦,他的声音,他的怀抱,如此的温暖,如此的熟悉。
一瞬间,她的心好乱,这个男人给她的恐惧与悲伤,如噩梦一般的恐怖事情,他怎么可以再次如此轻易的拥抱自己!他怎么可以……
卫黎试图推开温白可是他的力气很大,似乎将自己揉进了他的胸膛:“放开我!”卫黎挣扎着。
狐狸脸色顿时一黑,将卫黎从温白的怀中拉了出来护在了身后:“你在做什么!”
“夫妻之间的事,你这个外人插什么手。”
狐狸绿眸顿时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拽住温白的衣领一拳捣了上去,温白没有躲闪,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拳。温白嘴角渗出淡淡的血迹,只是眼中却还是那么狂妄自大:“看来,有人要和我抢黎儿了呢。”语气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