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突然席卷起一股风暴,不知名的病毒感染了好多人,致死率极高,整个世界版图似乎变成了棋盘,人类被当做黑白棋子操纵着。
叶城落日大道上一辆公交车刚驶入十字路口,司机心脏突然感到有些刺痛,他轻轻捶打着口,试图缓解,可是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针刺似的,痛在肌肉里面,他的动作无异于隔靴搔痒。
突然刺痛加剧了,由一个点扩大到整个胸腔,司机脸色发白,喘不上气,手上失了准头,他赶忙想要踩刹车,可是脚已经使不上力。
“嘎……”刺耳绵长的刹车声,车头横插着冲进了闹市区的十字路口,无数汽车正从对面路口冲了过来。
轰隆一声巨响,公交车被整个撞翻,几个乘客甚至从车窗被抛了出去。
巨大撞击声响起的同时,在不远处的工地上,吊车刚把几十吨的钢管掉在半空中,吊车司机突然也感到胸口一整剧痛,他大叫一声,两手捂着胸膛,身子蜷缩,歪倒在狭小的车厢里,全身抽搐。
“嗖”的一声,上百根钢管滑落,沉闷的破空声直插而下,几十个员工正缓慢抬头,轰隆一声,溅飞的碎肉像是一脚踩碎的西红柿,温热的血肉跟挤出的番茄酱一样粘稠。
……
木简躺在床上昏睡,旁边的闹钟在7点一刻响了起来,他捂住耳朵,头猛的扎进被子里,滴滴滴滴,闹钟一直响个不停,他甩手打翻闹钟,继续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屋外联邦政府的紧急救援车拉响了警报,几乎每天的这个时候,救援车就会驶入各个小区,为了控制病毒传播,他们在免费为居民注射疫苗。
木简房间的地板上除了方便饭盒就是随处乱扔的衣物,突然,他猛的惊醒,拿起被打翻的闹钟,坏了,今天要是再迟到就会被开除。他抓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套,两脚猛的插进干瘪褪色的皮鞋,露出了脚后跟,提起裤子冲出房门,木简裤子的拉链都只拉了一半。
跑过小吃店,他随便抓了几个包子塞进嘴里,奔到了街口,几辆警车和救护车停在那儿,警察拉起了隔离带封锁了道路,围观的群众堵住了十字路口,他一惊,出事了?
木简停下脚步,一看表,糟糕,本来穿过这路口就能到了,现在只能绕路。旁边有条小巷,他奔了过去,希望还能赶得上。
巷子深处,一条流浪的小黑狗冲木简哀嚎的叫了两声,他扭头看了一眼,小黑狗坐在地上摇起了尾巴。它浑身湿漉漉的,身子在发抖。它用舌头舔着地上发黑的骨头,可怜的家伙,木简蹲下身,把嘴里最后一个肉包子放在小狗的面前,“快吃吧,可怜鬼。”小狗两只小巧的爪子按住肉包子,一点点的咬着,木简摸了摸小狗毛茸茸的小脑袋,忽然缓过神来,看了下表,糟糕,时钟指到了正九点,可离办公楼还有两条街!
他肩膀一松,长叹一口气,似乎绑着身子的绳索松开了,看来这工作铁定丢了,不过总算是自由了……一个哈欠上来了,他抬头一瞥,巷子上空的天又灰又窄。既然已经无法挽回,我还是回家补觉吧。
他一到家,鞋都懒得脱直接扑倒在床上,一个呼噜打到了晚上。
电话响了,木简一看,天已经黑了,立马从床上翻坐起来,哎哟,今晚还有场同学聚会,我怎么给忘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臭骂,“懒虫,你搞什么……就差你了……快点!”
晚上,20平米的饭店包房里,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亮着黄灿灿的光,白皙的桌布上摆放着香气扑鼻的菜肴。木简推门而进,桌子旁的老同学们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喂,小简,你这爱迟到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来……”李淼端起玻璃杯,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酒杯子递到了木简嘴边上,“先罚酒一杯。”
木简接过酒杯,一闭眼,仰头一倒,“啧……抱歉哈,各位。”他环顾一圈,“咦,老张和老李怎么没来.……”
“不知道,之前都说好了,可今早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嗨,估计有什么事耽误了。”李淼站起来,两臂伸开,“来……咱们哥几个干……”他拿起最大号的杯子,仰头一吞。
酒杯刚一放下,木简兜里的手机又响了,几乎在同时,旁边李淼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木简点开一看,“死亡名单……”嗯?这什么玩意儿,他仔细一看,上面居然还有他的名字,“12月24号死亡!”这,这谁搞的恶作剧!
短信最后还有几行,“牟梓新、叶祖、李兴、张力23号死亡,李淼24号……”咦,没来的老李和老张居然也在名单里!这……谁发的这无聊短信?
他刚一抬头,坐在他对面的牟梓新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旁边的李淼低头看着手机,“切,无聊……”头顶耀眼的水晶灯显得有些刺眼,包房里不知为何忽然冷了几分。
大家继续喝着酒,这无聊的短信被木简抛到了脑后。
突然,对面的牟梓新“啪”的一声向后一仰,手捂着胸口,翻到在地。
“哟,牟梓新,瞧你这酒量……”李淼站了起来,准备走过去扶他,“你……”
牟梓新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四肢缩在一起,两腿乱蹬。在座的老同学全都惊住了,“快,快打120,出事了!”
“他,他不是喝多了吧。”木简挪过去看了一眼。
李淼蹲下身,刚想扶起牟梓新,整个人停住了,“牟梓新……牟梓新!”
牟梓新死了!
木简头皮一麻,今天正好是23号,牟梓新死了!那短信……这是巧合?
名单上还有……叶祖,他连忙在人群里寻找着叶祖的身影。
突然,“啊”一声大叫,叶祖捂着胸口,五官拧在了一起,“咚”的一声翻到在地,两腿在地上划拉着,青筋从涨红的脖子上鼓了出来。
叶祖也死了!
木简看着手里的短信,这还是巧合?老张和老李他们不会也……他摇了摇头,明天就是24号,轮到我和……李淼!
包房里一阵骚动,他一抬眼,发现李淼正鼓着大眼盯着他。
“你,你也收到了那……短信?”李淼走了过来,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肩膀。
“嗯。”木简盯着他,双腿有些发僵,明天24号,这名单好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只能任由摆布?不……只是巧合……
“叮铃铃……”李淼一惊,接通了电话,“喂……老张啊,怎么现在才……哦,你是老张的爱人啊,你好,对,今天早上是我打的电话,什么……他们俩?!”李淼呆住了,他皱着眉,瞪大着眼。
“怎么了?”木简心提了上来。
“老张……今早开公交车突发心脏病,死了……”李淼一字一顿,“还有……老李,今早在吊车上……”
“怎么可能?”木简心咯噔一下,那名单真的……
李淼盯着手机上的短信,“这名单上的人都死了,接下来轮到我们了!”
“先去我家吧。”木简失了神,头一次感觉心脏被拽在了别人手里,只要时间一到,随时会被捏爆!
外面刮着冷风,天黑成了一团。对面的广场一个人都没有,也许是天冷的缘故。垂柳型的高大
路灯照在无人的广场上,格子状的大理石地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棋盘,只是今天一个棋子儿都没有。
木简带着李淼回了家。
简单的一室一厅,客厅的沙发成了临时衣柜,各种衣服都堆在了上边,两人坐在堆满衣服的沙发上,木简看着一旁的李淼,凉风从客厅阳台处吹了进来,两人的头上都挂满了汗珠。
“我们真的会死……”李淼紧握着拳头,“为什么……”他盯着木简。
“这短信,到底怎么回事?”木简看着那条短信,从未平静的心再一次狂跳起来。
李淼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屏幕光映衬着他苍白呆滞的脸,忽然他皱起眉,咬着牙,腮帮子鼓了起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他自言自语,忽的站起身,紧拽着手机,“该死的……”
“啪”的一声,他把手机往地上一摔,手机立马四分五裂的散开,“杂种,我才不会死……才不会。”他一脚踩在烂掉的手机上,急快的抬起来,又用力的踩下去,“啪啪啪!”来回折腾了几回,身子有些发热了,他拽着领子,一把扯破,“来啊,有种现在就收了我……”
“老杨……你冷静点.……”木简看着发怒的李淼,内心跟涨潮的海水一样,浪打在礁石上激得粉碎。
一个人知道了自己确切的死期,一点折都没有,谁能冷静。木简的身子在发抖,感觉这一切像一盘棋,无论手里的棋子落在哪里,下一步都是死棋。
“叩叩叩”,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沙发上的木简和李淼都楞了一下,木简站起身,凑到猫眼前看了一眼,外面站着一个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脚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大皮箱,这人是谁啊?
“木简在家吗?咱们可以谈谈……关于那份名单。”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是?”木简打开门,上下打量着眼睛男。
“我叫张硕,也曾收到了名单,我知道逃过名单的方法。”眼镜男往沙发上一坐,把黑色的大皮箱放在脚边,拉开拉链,一个手脚被捆住的男人滚了出来,躺在地上没有动弹。
“这是谁?怎么回事?”木简吓得往后一退,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这……什么方法?”李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张硕。
“杀人,可以让你们逃过名单……至少一个礼拜……”张硕从兜里掏出一把刀,搁在了茶几上,“你们最好赶在零点前,离24号没多少时间了。”他抬手看了下表,“过了零点,你们随时都会死!”
“杀人,为什么?”李淼愣住了。
“因为我杀过,我活下来了!”张硕两手摊开,眉毛上挑。
“那,一个星期过后呢……”李淼拿起刀子。
“接着杀人!”张硕推了下镜框,“就这么简单……”
李淼蹲下身,扬起手里的刀,“这个人是谁?”
“一个流浪汉而已。”张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老杨,你疯啦,杀了人就完了,你真的相信他所说的……”木简抓住李淼拿刀的手。
“不杀,我就真的完了……你躲开!”李淼推开木简,“你拦着我就是在杀我!”
“我,我得报警。”木简急忙拿出了手机,怎么可以杀人!
李淼一把夺了过来,“你干什么……”
“你相信他……”木简大叫道。
“不,我只是不想死!”李淼把手机往地上一扔,狠狠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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