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顿联邦,叶城,锦枫医院。
“啊——”被推进来的大肚子孕妇抓紧了床单,痛的满头大汗。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这里不能进的。”两个助产护士已经准备好了产房,女医生在门口对着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啊?!不能进?她是我老婆啊!我,我想陪着她,求求你医生,就让我进去吧……”男人一脸焦急,有些语无与伦次,哀求着想要溜进产房。
“不好意思,里面是无菌产房,你不能进去的。放心,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我们也都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一定会保护母子平安的,请在外面耐心等候。”医生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对男子的话不为所动,说着就关上了门。只留下在外面不停踱着步、嘴里还不时嘟咙着什么,一脸焦急,又夹杂着无数期盼的男人。
说起来这个男人穿了一身中山装,方正的国字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眼看去就是一个死板的老学究。
男人名叫周学礼,是奎顿国学院的资深教授,如今已经53岁了。年过半百才喜得人生第一子确实少见,今早上他在办公室接到医院电话时差点没兴奋死,假都没来得及请就奔医院而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周学礼在后面的走廊里坐了又走,走完又坐,听着产房里不时传来隐约的痛呼声,心里的石头就没放下过。他抽时间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请假。
这场看似平凡的生产已经持续了近3个小时。
忽然,嘭的一声,产房大门打开,女医生急促的声音传来,“吴春芳家属,吴春芳家属在吗?”
“在,在的,怎么样?医生?生了吗?”周学礼全身一震赶忙站起来问道。
“现在胎儿体位不正,脐带绕颈,再加上又是大龄产妇,可能会出现意外,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医生沉着脸,顿了顿又说“如果实在没办法了,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还是保小?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砸在周学礼的脑海,他楞楞的待在原地,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快下决定,我们才好处理的。万一时间来不及,两人都会有危险的!”女医生催促的话犹如钢刀,一字一句都割在周学礼的心头。
周学礼年过半百而膝下无子,这是他心里一直的痛,每次看见老朋友的小女儿他都忍不住抱着一顿乱亲,搞的小丫头现在看见他就跑。
吴春芳呢,是自己三十多年的老伴儿了,他俩最美丽的年华的奉献给了彼此,曾经共白头的誓言现在依旧历历在目,几十年来两人风风雨雨,才终于攒下如今这点家业。
如此忠贞的爱情怎么能放下?可是一想到自己母亲多年前离开人世时都没能忘记的那个抱抱孙子的心愿,周学礼心里就像被扎了万根银针。鬼使神差,他恍惚中说出了“保小……”两个字。
女医生怜悯的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大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又回到产房去了。
周学礼恍惚中回到走廊的座位,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面无表情。
忽然,周学礼双手蒙住脸颊,放声大哭,不停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他的样子宛如沉入深渊的失足者。
“唉……”周围过往的行人被哭泣绝望的人吸引。看着这个像孩子一样哭的伤心欲绝的老男人,俱都不忍心的摇摇头,有好心人递上纸巾,周学礼却全然不见,他似乎只有把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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