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药

; “我知道错了。”张庞憋红了脸，不情不愿地道歉。

    安璐璐微微笑，点头道：“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但你是不是应该跟蓁珠说些什么？”

    张庞忐忑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走到蓁珠面前，道：“对不起。”声音很小。

    安璐璐心里翻了个白眼，道：“大声点，拿出你男子汉的勇气。”

    张庞狠狠心，一闭眼一跺脚，大喊：“对不起，我错了。”

    林子的鸟都惊飞了。

    ……

    蓁珠说：“我原谅你了，但你也别去欺负其他小孩子。”

    “…行。”

    张庞死皮赖脸非要跟在她们后面，还硬抢过篮子帮忙。安璐璐和蓁珠乐得轻松，全递给他了。

    唉！他只是想帮安璐璐拿篮子，为什么还要给那个瘦猪…不是，蓁珠拿呢，苦哈哈地拎着三个篮子的张庞想着。哦，为什么是三个篮子呢？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个。

    “喂，你们要去哪？”张庞问。

    蓁珠回答：“方爷爷家”

    “那个没人要的老头？”

    安璐璐温和地看着他，道：“你也这么称呼你的爷爷吗？礼貌也是男子汉的一部分，对长者不尊可不讨大人喜欢。”

    “方爷爷行了吧。”张庞不情愿地改口。哎呀！方生是村医生，住在村头，离这还有一大段路。走到那儿，人也废了。何况……

    “刚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张庞把篮子塞给她们，转身就跑。

    一眼就看穿他在撒谎，但有些事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安璐璐没有喊他。

    ……

    蓁珠和安璐璐走到村头的时候，衣衫褴褛的老人在缓慢的捣药，此人正是方生。

    “方爷爷好。”两位小姑娘喊道。

    方生的眼睛有些迷糊，瞅了半天终于看清来人，布满皱纹的脸上笑了，道：“璐璐、蓁珠好，找我这个老头有什么事？”

    安璐璐：“方爷爷，您看这些药能不能都加工好？”掀开篮子给他瞧。

    采来的草药不可以直接使用，需要经过水洗、刮皮和切烫蒸熏等很多步骤。

    方生是赤脚医生，一辈子无儿无女，他的徒弟受不了清苦的日子离开去城里发展。西医系统全面、服用西药见效快，这大大冲击了国医的发展。

    很久没人来了，方生高兴道：“当然可以，你们先放这儿，过段时间再来拿。”

    “需要多少钱？”

    “…不收钱。”

    安璐璐与蓁珠对视一眼，面露疑惑。

    “有人念着国医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总有一天，人们还是要来找国医的……”方生对她们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谢谢爷爷。”

    走在回家的路上。

    安璐璐心中不安，道：“不行，不给东西心里总不踏实。蓁珠，你说方爷爷缺什么？”

    蓁珠回她：“他呀！别看着穿的破破烂烂，其实不差钱。”

    安璐璐不解。

    蓁珠继续道：“他徒弟总寄东西给他，要带他回城里，可他愿意，非得呆在这个村子。”

    安璐璐陷入沉思。

    “其实，方爷爷有时候还给我们糖呢。可是他太怪了，没有小孩愿意跟他呆在一起。”

    ……

    夕阳下暖黄柔软的余晖。

    “蓁珠，明天我们再来看方爷爷好不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