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有些相似,也有许多细微不同之处。
这对父母本来是大学老师,那女人如今快40了,叫李爱华,与壮年男子安康年轻时在一个大学读书,经校里老教授介绍结为夫妇,婚后不久生下安迅。安迅今年十八了,比安璐璐大八岁。
安迅的名字非常有来头,因为历史上也有鲁迅。安母教的是文学,非常崇拜这个文学巨匠,就给儿子取了这个名字。
安父教的历史,没有学生,所以他只能在家讲历史故事,弥补无人听课的心酸。
“这些话少说点。”李爱华对安康国叮嘱,“小心隔墙有耳。”
“小莲,我们说的大家都知道,又没什么的。”安康宽慰妻子,“迅哥儿可以去上班,这可是万万没想到的事,说明现在形势好很多了。”
“唉,都是我的原因。”李爱华叹气。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一片沉默。
安璐璐眨着这圆圆大眼睛,天真无邪地问:“为什么呀?”想知道更多信息,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当这个刺头。
“是妈妈不好,连累了你父亲和哥哥。”妈妈没有生气,对着小女儿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想了想又笑了,“有你们,我就很开心了。”说罢,用竹筷夹一块鸡蛋白面饼放入安璐璐的小饭碗里,轻声说:“快吃吧,”
“嗯嗯。”安璐璐点头答应,低头咬了一口饼子,自觉尴尬便状似理解放下筷子,抬头一板一眼地说,“有妈妈爸爸和哥哥,璐璐也很开心。”
一家人又被她假装大人的样子逗乐了,转而说起她幼时的趣事。
想我快奔三了的人了,还要装作小孩哄大人,真的太难了。安璐璐心中叹气。
状似不经意打量周围,这是个青砖做的房子,不过已经比较老了,有些地方已经生了裂缝。但在主人的打理一下还是显得很干净,古朴别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再一次叹气。
吃完饭,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出发了。走在村间小路,都是黄泥地,但好在景色不错。
“安康、李爱华,送迅哥儿去上班啊!”一个农汉在田里向他们热情地打招呼,“还有璐璐啊!”
“是啊。”安父笑应。
村口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路标,只一块比人还高的石头立在那儿,石面有饱经风霜后的斑驳痕迹。不是赶集的日子,等车的人并不多。
“进了单位要好好干,不要拔尖碰刺。”安父细细地交代,“别怕吃苦,和其他人有好好处,也别讨好他们。”
“知道了,爸。”安迅点头道。
“行了行了,一天说多少遍?车都来了。”安母着急地打断他,指着前面。
只见灰扑扑的老式绿白色巴车慢悠悠地驶来,稳稳当当地停在村口。“呲——”的一声,车门开了,周围的男男女女争相上去。
座位还挺多,安迅不慌不忙地提着箱子跟在其他人后面,最后一个上了车。他靠窗坐下,偏过头向家人轻轻挥手。
其他人看见了。安父高高地挥挥手回示,安母牵着安璐璐,捂嘴含泪。
车开走了,只余一地灰尘。在这个没有电话和网络的年代,书信寄得尤为慢,分别往往意味着几乎了无音讯,人们更加害怕离别。
安璐璐似有所感眨眨眼,眼底若有泪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