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未辞仰望了一会儿,诗诗与这石像颇有几分相似,因而肯定道:“这是青栀公主。”
语罢,未辞偏头看向覃九,发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公主的石像,待她看向他时,他也偏过头来看她,唇角微微上扬,与平时并无二致。
未辞又偏头看向风轻云和鱼小楼,发现这两人仿佛陷入了某种意境里,眼神直直地望着石像,一动不动。
黑袍人并未找到,未辞生怕风轻云和鱼小楼意识入了歧途,刚要上前唤醒他们,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来。那风是从石像身后刮过来的,并不像自然风。
未辞本能地用袖子遮挡了下,待风刮过去,她迅速落下袖子观看,只见黑袍人从石壁上方落了下来,对于他们的闯入气愤至极。
黑袍人怒道:“你们可真是找死,居然敢闯到这洞里扰公主清静,我要用你们的血祭我家公主的魂灵。”
语罢,黑袍人双臂陡然炸开,两只手裸出袖外。
那两只手枯瘦如柴,像鹰爪一样节节伸展开,长长的指甲如钩,指间散发出缕缕的黑烟。
黑袍人下颌微微上扬,喉咙里发现嘶哑的怒吼声,片刻之后,他双手突然向中间合拢,胸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烟团。
烟团之内凄唳声声,继而不断有黑鸦飞出来,眨眼之间未辞等人就被如幕的黑鸦包围了,只只凶残泣血,恨不能将他们撕成碎片分而食之。
原来这满山的寒鸦就是这样制造出来的,这黑袍人不简单。
“杀了他们!”
黑袍人一声令下,无数黑鸦便扑了上来,风轻云和鱼小楼依旧处在入定状态中,未辞提着银刹与黑鸦厮杀一处,极力保护二人。
而覃九只是优雅地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一团火焰便燃于指尖,没有一只黑鸦敢靠近。
黑袍人身体猛地一震,惊呼道:“离垢净火!你是谁?”
所谓离垢,意味着已经离凡脱尘,离垢净火标志着火系术法已经步入至高境界,可焚尽天下万物,包括鬼魅。
覃九懒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不收手我这把火会把你烧成灰烬。”
黑袍人不敢犹豫,挥开宽大的披风,将一洞黑鸦悉数收时了身体,他看着覃九道:“你想怎样?”
覃九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不怎样,我没兴趣驱什么邪,只是陪有缘人上来而已。”
他所说的有缘人自然指的是未辞,听闻此言,未辞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脚步,两次遇见他在水底裸睡,实在够有缘的。
黑袍人又看向未辞道:“你想怎样?”
未辞本想上山杀个痛快,将邪物诛杀彻底,再向少宗主邀功讨赏,她觊觎少宗主那只空间袋已经很久了。但是现在她不忍动手了。
面前这个黑袍人她大概能猜透几分。他生前是一位将军,虔诚追随青栀公主,死后执念不散在这座山上成魔,却依旧守候着旧主,等待旧主魂兮归来。
他已在这里吟唱了百年的孤独。
这样忠肝义胆的人,世间并不多得。
未辞道:“云桑早已覆灭,青栀公主也已经故去百年,这位将军,你何必如此执着?”
黑袍人激动道:“公主一定会重生归来!我将追随她杀尽所有錾月人,慰藉我云桑四十万亡魂!我从来没有滥杀无辜,以往所杀全部都是錾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