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几盏明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发霉的潮湿味,仔细一闻还有一股腥味。
沉重的铁链紧紧的铐住于曼丽的双手,于曼丽垂着头,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身披伪军大衣的男人坐在她对面,百般无聊的抽着手里的烟,眼看烟盒里的烟一支一支的减少,对面的人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男人“啧”了一声,转头去问身边人:“你们到底给她用了多少蒙汗药啊?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醒?”
“......也没多少啊,按理说早就该醒了。”
男人咂了一下嘴,嘴里满是吸烟过多的苦涩味,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水漱口,漱口的同时,眼睛还不安分的打量于曼丽。
啧啧,好看,真的好看,一个女人张了一张这样祸国殃民的脸,可谓是尤物。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探查的目光,于曼丽的睫毛微微抖动,下垂的手指不经意的蜷缩。
这个小动作也没能逃的过男人的眼睛,合着早就醒了啊。
男人低头看见自己刚刚抽的满地烟头,一种被玩弄的感觉在胸膛徘徊。
男人起身踱步到她身边,嘴里还含着未吐掉的漱口水,男人粗暴的掐住她的下巴,下一秒嘴里的水喷泉状的散开,不均匀的着陆在她脸上。
“陈队......”身后的人出声喊他,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姑娘,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于曼丽措不及防的被喷了一下却也没有睁眼,这让陈三更为恼火,掐着于曼丽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周围开始泛白。
“你不睁眼是吧?你以为你不睁眼就没事了吗?”
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刑具,哪怕只是地上随便的一根铁棍也能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铁杵打在胳膊上的一瞬,密匝匝的疼痛感蔓延至全身,直冲大脑,甚至几乎能听见手骨断裂的声音。
即使早就料到了他会用刑,但突如其来的疼痛最是让人难以忍受,于曼丽蓦地睁开眼,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惹人疼惜。
陈三微微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女人迷了心神,陈三嗤笑,带着浓厚的嘲讽意味:“这回睁开了,接着装啊。”
于曼丽把头偏到另一边,她现在还没理清楚状况,自己身上也没什么机密文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绑到这里来,她还真是很不甘心。
“陈队!”身后人有些焦急的喊他,刻意的压低声音,像是在提醒,“山口大佐来了。”
陈三本来嘲讽的脸在听到“山口”二字时顿时堆满笑意,殷勤的向门口站着的人跑去,于曼丽抬头沿着他的背影望去,门口的男人戴着眼镜,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头发梳的锃亮,乍一看绝对是一个有修养的知识分子,可他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那双看似骨节分明,如玉葱般干净的手,实则沾满了无数中国人的血,于曼丽扯了扯嘴角,闭上眼,再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陈三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小心翼翼的递过一支烟:“山本大佐,这天气炎热的,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于曼丽嘴角轻扬,这才早春,天气凉快的很,哪里来的天气炎热......
山口没接烟,也没去看他,不咸不淡的问:“你用刑了?”
陈三布满全脸的笑容顿时僵住,如同火山上满是波纹、爬满蛆虫的熔岩块一样。
“她,她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故意捉弄我们哥几个,我也是稍稍的用了点手段.......”
山口不耐烦的挥手,陈三立马住了嘴,山口走到于曼丽面前,见她故意闭眼不看自己,也没恼,温声细语的说:“手下人没轻没重,望您见谅。”
装的倒是人模狗样,于曼丽睁开眼,依旧是一语不发。
山口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几个特务走过来给她松绑,山口仍是和颜悦色的,“带你去见个朋友。”
朋友?哪里来的朋友?于曼丽大脑迅速的运转,思索着近些年来结交的朋友,这么一想才发现,似乎她已经好多年没交过朋友了。
于曼丽还在思考,受伤的右胳膊却被人粗暴的架起,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轻一点,别弄疼了她。”山口回头叮嘱,末了还不忘向于曼丽微笑。
于曼丽只觉得这人实在是虚伪,明明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鬼,却非要装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看的人直犯恶心。
但经山口这一提醒,手下人的动作倒是轻了不少,几人拖着于曼丽往外走,于曼丽这才发现,这里就是一个偌大的监狱,不仅仅关押着她,还有老人、妇女、以及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干涸的血所散发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在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山口面不改色的走在最前头,有时还会赞赏的轻笑两声,仿佛这偌大的监狱就是他亲手打造的艺术品,而那些饱受摧残的人就是他的成果。
好在这种场面没有维持太长时间,他们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血腥味一下子淡了许多。
于曼丽的心脏莫名的慌乱了起来,她知道她离山口口中的那个朋友更近了,离他越近,恐惧感也随之强烈。
走在最前面的山口蓦地停住脚步,到了。
于曼丽抬头,整个房间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朦朦胧胧,刑架上绑着一个男人,垂着头,身上满是用过刑留下的血迹。
于曼丽看不清他的脸,但隐约觉得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余掌柜,我帮你帮你朋友请来了。”
余掌柜!是余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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