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更明显的粘腻汗臭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散发在空气里,这股气味刺激着时肆的眼球,鼻子也不舒服,只想打喷嚏。
就这么趴着休息20分钟,男人重新站起,从窗户边的木柜里取出一罐桶装泡面。
紧接着拿起炉子上的水壶,从水壶旁边的蓝色水桶旁舀了两勺水倒进水壶,然后盖上盖子,重新将水壶放到炉子上,最后是添柴烧火。
男人像木柜前行的每一步都十分困难,不仅挪动缓慢,走路的声音也不太对,一边重一边轻,似乎是有点跛脚。
时肆悄悄撩开桌布一角,仔细观察外面的场景,发觉男人的右腿肚要比左腿肚宽些,制服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厚厚鼓鼓近乎快将整条裤腿撑开。
“妈的,好好的放什么捕兽夹?”护林员愤怒的抱怨着,随后将手放在右腿上,轻轻摸了两下,“这只要是再往下夹一点,我整条腿就完了!”
“这些矿老板真是钱多没地使,什么老虎皮和虎骨啊。”
“一道黄一道黑的老虎皮,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俺们村口裁缝店那个死了男人的寡妇用破布缝的衣服漂亮。”
男人咬牙强忍着痛苦撩开裤腿,“还什么虎骨,我就不信那两根破骨头有什么药用价值。”
“真想补钙,多啃两根猪骨棒比什么都强。”
男人小腿包裹的绷带和棉花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湿,若是男人刚才刚才掀裤腿再晚点,只怕裤腿也要被染红。
他解开绷带,用镊子将与伤口粘连的棉花一点点取出,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捕兽夹所留下的咬痕清晰可见,近乎将肌肉割裂,一大块血肉半吊在腿上,露出片片白骨。
男人忍着痛苦对伤口进行消毒,虽然隔着桌布和所处位置太低,时肆无法窥探到对方狰狞的表情。
但根据耳边传来的细碎哀嚎和夹杂怒火的咒骂中不难判断,男人的痛苦已经到达极致,近乎快把牙齿咬碎。
在完成包扎后,男人重重叹息一声,全身的力气都快被这次包扎掏空。
但男人的咒骂却未曾停息,“一会儿掉到矿洞里饿了三天三夜出不去,一会儿又被路上的树桩绊倒,今天还倒霉催地被捕兽夹咬伤。”
“山里还到处是毒蛇猛兽和不能吃的果子!”
男人的愤怒近乎到达极限,“这人为受伤也就算了,偏外界环境还这么艰苦,再这么下去,这工作真是没法干了!”
“每天全是要人命的风险,有几条命够在这儿耗?”
完成伤口的包扎后,炉子上的水也烧好了,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到炉子旁,撕开桶装泡面,将调味料和火腿肠丢进去,随后倒入开水,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一本护林书籍压着泡面盖。
他将泡面放回桌子,在等待泡面泡熟的时间处理今日工作,拿出碳素笔将所有表格进行登记。
什么时间段巡逻了哪条路线?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男人手速飞快的在表格上记录下:无异常、无安全事件发生、一切正常、无其他情况……
他签字的速度非常快,听着笔尖飞刷刷的声音,时肆严重怀疑男人在签东西时根本就没细看。
完全就是勾几个对勾、写几个无异常就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