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仅仅为了享受弱者卑微的求饶和惊悚的尖叫,那这一切将毫无意义。
“大姐姐,你……你是来救我的吗?”小女孩看到时肆杀掉追杀自己的巡逻员,激动到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知道。”时肆的魔镜天赋出乎意料的没有给出明确答复,或者说这个问题已经超乎了魔镜的知识范围。
连真假规则都能分辨的魔镜,居然无法判断小女孩的生死?
“咱们跑不掉的……”小女孩垂下头,任由眼泪滴落在潮湿的沙滩上。
“这里到处都是巡逻员和保安,就算能躲过这一劫,日后也会死。”
女孩的眼眶黑青,仔细观察还能在眼皮处发现细小的针眼,这使得小女孩哭泣也不敢揉眼,生怕弄疼了自己。
“我根本就无处可逃,又或者说从我来到这个岛上起,就失去了离开的权利。”
小女孩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被花言巧语蛊惑,带着梦想和期待,来到这所谓充满幸福梦幻的永生岛。
时肆轻拍小女孩的脊背:“……那位先生,想见你。”
“见我?要杀我的是他,想见我的也是他吗?”
这点时肆不否认,毕竟花园只有那位先生、博士以及拥有先生手牌的员工才能入内。
时肆是通过偷酒贿赂员工溜进来,而这位持枪巡逻员能顺利进入花园,想必是得到了手牌,并被疯批男下达了杀死小女孩的指令。
小女孩猛地想到什么惊奇事,抬头祈求般说着:“我这算顺利通过考验了吗?”
不知为什么,时肆总觉得小女孩身上透露着股实际年龄不符的成熟气息。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办事的态度,都像是一个饱经社会风霜的大人。
时肆的意思当然不是觉得女孩实际年龄和外表有差。
只是觉得她大抵是跟自己一样,经历了许多精神折磨,从而导致思想早熟。
“那位先生说过,会给每一个想离开的孩子一个逃跑机会。”
小女孩摸着耳边的红色丝带,厌烦地想要摘掉类似牲畜的标志,却担心这个动作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犹豫片刻,她终究还是选择让丝带留在耳朵里:“只要试图逃跑的人能躲过一次巡逻员的追杀,这位先生就承诺放人离开永生岛。”
在过去的某一天里,疯批男确实给那些“猫咪们”做过约定。
“大姐姐,你觉得我能离开这里吗?”
但从没有一个人能顺利逃脱巡逻员的魔爪,因而承诺究竟做不做数,小女孩不能确定。
“我给不了你答复。”连魔镜天赋都回答不了的问题,时肆不敢轻易回应。
“也是……”小女孩苦笑一声,很快,眼底涌起的希望就被绝望吞噬,“带我去见那位先生吧。”
时肆拉着小女孩的手一步步走向柯尔实验室。
不确定她是更希望自己能顺利度过难关,还是更希望小女孩能活下来。
时肆突然深刻意识到死亡循环的恐怖,她弱化了持有者对死亡的恐惧。
仅使用了几次时肆甚至在刚才萌生出一种,就算她和小女孩其中一人死掉也没关系,反正副本重开,大家都不会死。
在规则怪谈努力求生的内核,不就是不想死吗?
如果死对试炼者成了一件无所谓的事,那试炼者对规则怪谈来说将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