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了距离,时肆才耐心解释:“开门和喂药不冲突。”
于宏祖的规则是【请及时为我开门】,而赵阳的规则是【请你们控制住我,不要给儿子开门】。
于宏祖强调他打不开门时,要由时肆和阮贰开门,赵阳则嘱咐不要让她去开门。
两条规则看似相悖,其实可以同时进行。
只要时肆摁住赵阳,阮贰去开房门,就可以同时遵循两条规则。
喂药也是同理。
于宏祖规定【拜托你们在我回来前给妈妈喂药】,赵阳强调【请不要让儿子喂我吃药丸】。
于宏祖要求时肆和阮贰在他回来之前给赵阳喂药,赵阳则嘱咐不要让他的儿子于宏祖给她喂药。
所以药只要由时肆或阮贰来喂,就能同时遵循两条规则。
“原来是这样!”阮贰瞬间懂了,随即又陷入了凌乱,“那胡言乱语怎么解释?儿子说妈妈七点到九点会因为发病胡言乱语,妈妈却说她只有这个点才会说真话,这是完全相反的定规则吧?”
时肆打开房门,让阮贰进屋,随即立刻关上房门。
“完整的规则是【妈妈发病时会胡言乱语,她说什么都不要信】和【我只有每天早上七点到九点是清醒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在这个时间段说的话】。”
时肆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阮贰,你怎么向别人证明你相信他的话或不信他的话?”
她的声音本就冰冷低沉,再加上颇有探究的蛇眼和大面积眼白,令人不寒而栗。
“我……”阮贰被这样的注视惊起一身冷汗,随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谁知道你是信了还是没信?”时肆冷哼一声,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狡猾。
规则中提到的【不要信】和【相信】,是一种仅存在于脑内的思想,而不是任何举动。
“于宏祖让你不要相信妈妈,只要你死不承认或不当着他的面说‘我就是信你妈’,不算违背他的规则,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时肆用指尖卷弄着耳边的碎发,语调漫不经心,“赵阳也是同理,她让你相信她,你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略略略,我就是不信你’,就没有违背她的规则,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见此,阮贰不再挤牙膏,把自己的疑惑一点点说出,“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这些规则都是对的,还是有矛盾的地方。”
“他们都同时说出自己是这个家里唯一值得我们信任的人,还说对方是危险的。”阮贰皱了皱眉,扭曲纠结的画面令他不安。
“如果说那些规则都能用不互相违背来解释,那真到了危险的时候,我们该去求助谁?谁又是那个会伤害我们的危险人物?”
时肆听到阮贰的疑虑并不惊讶,依旧面色平和,“阮贰,你觉得二星难度的副本会存在假规则吗?”
“不会。”这一点,阮贰可以笃定。
闻言时肆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那不就得了,你还在纠结什么?”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两份截然不同的真规则?”阮贰感觉自己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时肆捡起地上的玫瑰花瓣放放在手心,“你有没有发现这次的规则和以前的规则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