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连环坞的一般的事情在不断的发生,而各地言官也不断的往京城投着折子,一时间御书房里堆积了无数的奏折,可是夏炆却是一点都没有看,全部都放在了御书房那书架上
张公公最近看着皇上却是发觉皇上竟然心情不错,不管送到御书房那书架上的奏折多么的言语激烈,如何抨击着那位在江湖上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可是皇上的心情却是越发的好,雪片一般的奏折往御书房飘,可是皇上却是看都不看往书架上一摆便是算了
而某些世家官员们,却是难受的紧,比如唐雪从
唐雪从自从调到了户部便混的风生水起,不同于礼部的清水衙门,户部可以说是正经的昊天朝钱袋子,唐雪从本来就是商人世家出身,比不上萧家那么能算计开源,可是身为江南四大家族当代家主的弟弟,唐雪从也是很善于银钱算计
可是这段时间唐雪从却是难受的紧,户部的账头上不断的出现了新财源,所谓的生财之道不过是开源节流四字,就在最近,户部突然就多了很多细目能赚钱,可能这个州的一个铁矿,或者是那个道的一个铜矿,亦或者是什么地方的一处房产,这些产业,无一例外,都是江湖上那些个门派的产业,而之所以朝廷能够收入囊中,不过是因为那位燕王夏心马踏江湖把那些个江湖门派全部都打了个一干二净,地方官员们便跟着后面收拾收拾那些值钱的产业
唐雪从之所以难受,是因为连环坞的事情,连环坞脚下的矿产可算是目前唐家的赚钱法门,连环坞既是帮派也是山,山上的帮派本来就是唐家一手扶持,否则就凭着那些人怎么可能在十三连环坞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唐家自从获得了制造兵刃的权利之后便成为了那昊天的工厂,唐家永远需要从昊天官方铁矿买下生铁等原料,然后铸造成兵器,官方原料本来就不便宜,加上卖给中央军的兵刃唐家也不敢卖的太贵,所以虽说占了中央军兵刃的接近三成的生产权利,可是也赚不了太多钱,其余的产业也是向来被萧家压得很紧,没办法获取大利
无奈之下唐家只能是各方培养江湖势力,其中就包括连环坞,连环坞底下的矿产可以说可以支撑着唐家两年乃至三年的铁用量,这样一来无形中便是一股子巨大的银钱省了下来,说起来,现在的唐家虽说在官场上比较如意,可是在生意上却是难受得紧
在言官们不断的向御书房投折子抨击燕王夏心马踏江湖杀戮过重的时候,唐雪从却是一直明面上赞同着燕王的举动,没办法,这种事情是皇上乐于看到的,唐雪从又怎么能违反,朝廷为官自然有大讲究,那些个言官自然能够不在乎昊天还有多少钱,嘴里全是天下苍生不可大造杀戮,可是唐雪从既然是户部尚书,那么就必须坚决的站在燕王一方,少说得有个姿态给皇上看
就在昨天,五十位官员联名上书希望皇上下旨阻止燕王夏心在江湖上的荒唐举动,皇上的眼光便直直的投射到了自己身上,唐雪从无奈之下只得是站出来,陈明户部因为燕王夏心有了多少银钱来源,硬生生逼下了五十位官员,就因为昨天自己公然支持燕王夏心,结果不知有多少言官也向皇上参了自己一本,都说唐雪从只知银钱不知昊天百姓的生命之重,唐雪从知道,这个锅,只能是自己来背
唐雪从在户部虽说混的风生水起,可是却是一直为昊天的财政状况焦头烂额,中央军要钱来养,各路驿馆官道也要钱来养,什么都要钱,可是国库真的是没钱啊,唐雪从现在越发的佩服高锦鳞,看原来的账本这七年过的可是无比的艰难,可是竟然没有让昊天财政崩溃,现在户部的状况已经算是好的了,若是在七年前大战刚刚打完,只怕唐雪从不能保证昊天财政能保持两个月,可是高锦鳞硬是把昊天的财政拆东墙补西墙的运转,保持到现在甚至是越来越好,就这份本事,唐雪从不得不服
“我这些年做的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只不过修修补补硬是从拆补之间扣下了不少的银子,不然留给你的,比这个还烂摊子”高锦鳞慢慢悠悠的说着,一旁坐着的是前来拜访的唐雪从,自从被调去了礼部,高锦鳞可是清闲了许多,府上也少有人来拜访
“晚辈想知道,若是高尚书还在户部,是否会站在燕王一边?”唐雪从喝了口茶,放下手中茶杯
“黑锅,自然得户部来背,可是呢,户部既然背了黑锅,总得找皇上要点子赔偿,总不能光吃亏,户部可是昊天朝的钱袋子,如果总是吃亏,那昊天朝可是撑不下去的”高锦鳞软趴趴的坐着,完全没有了那二品官员的风范,从户部调到了礼部之后高锦鳞便轻松的很,每天除了看看书,品品茶,要不然便是和亲家李重一起催着高鑫李璨赶紧给自己生个外孙,每天清闲的都发福了不少
“这种事情,又哪里能补得回来”唐雪从无奈的说着
“怎么就补不回来,燕王的黑锅自己既然背了,那就得从别的地方找点好名声,这最近不是独尊儒术?只怕户部得出钱修那孔夫子的塑像,孔庙之类的,只怕户部得出点钱,既然钱出了,又背了燕王的黑锅,那么户部是不是能拉一两个官员来和儒家拉点关系?不管怎么说,都是你这个户部尚书的人,能不能变成你的人,不好说,可是东西总是得要过来的”高锦鳞已经不是循循善诱,而是自己把话给说了个通透
“晚辈受益匪浅”唐雪从也是想了明白,这事情可是培养心腹的大好时机
“行了,我去找我那个亲家喝点小酒,礼部可是清闲的很啊”高锦鳞站起身子
“那晚辈先告退了”唐雪从赶紧起身,便随着送客的高家管家往外走
高锦鳞看着远去的唐雪从,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年轻的官员啊,道行还是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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