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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族长勃然大怒,不自主叉指怒目,四周兵卒见族长见怒,武器也竖了起来,锋头正对习然。
护着习然的魔导傀儡低低伏下身,也摆出了攻击姿态,双方对峙起来。
看了眼钢铁巨豹,族长的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终究是深感顾忌,他的见闻比乡民广得多,这样活动着的钢铁造物还是有所耳闻的,眼前这个虽然有很多残破痕迹,可它的战力明显保留着,真地发生冲突,自己这边可能产生的损失还是让他产生了犹疑。
更何况,习然说着陌生的语言,他却听得懂,这种神奇的事情,不由让他与当初的香菱想到了一处。
眼前这个年轻人,莫非是个掌握神秘力量的存在,比如,巫师?
不过,某些事情,即便是错的,也得让它一直错下去!
“小子,你的话到也有几分道理,可这香菱……”看了眼一直一语不发的香菱,冷冷道:“她就是灾星!”
习然看着族长冰冷的双眸,忽然懂了,拍着魔导傀儡,哈哈笑了起来,等他笑够了,笑得族长面色难堪,铁青无比,才停了下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说着,他无视那些士卒,走到香菱身边,伸手拉起她的手,温言说道:“香菱,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有一句话,叫做没有留爷处,爷就开条路,既然这些家伙从来不拿你当自己人,咱也就不惯着他们了,咱们走自己的路去,我陪着你!走,我们回去。”
习然有这个全包全揽的资本,世界之种在身,文明中枢已成,剩下的文明复兴只是时间问题,他才懒得和眼前这个乡巴佬族长扯皮呢。
香菱听到习然的话,又是茫然,又是感激。
世界是黑暗的,背负着“灾星”这个称呼的自己不可能获得光明,从记事起,她就不断地被现实如此提醒着。
明明被欺负的是自己,因为是“灾星”,反抗是错误的;不是自己做的错事,因为是“灾星”,澄清是错误的;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点私用,因为是“灾星”,被别人抢走是应该的……
今天,当她再一次置身充满恶意的人群中,忍耐着他们的诅咒和谩骂时,本以为等待自己的依旧是那个冰冷而黑暗的世界。
好冷,好冷,冷得心都要停止跳动,直到一句话,如同深入灵魂的惊雷,为她那黑暗的心灵,送入了一道炫目的阳光。
“香菱,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有一句话,叫做没有留爷处,爷就开条路,既然这些家伙从来不拿你当自己人,咱也就不惯着他们了,咱们走自己的路去,我陪着你!走,我们回去。”
是吗?这个黑暗的世界中,还有人会不离不弃,陪我一起走下去的吗?要知道,就连安姆大妈那么维护自己的人,也有不能一直陪伴自己的理由啊!
香菱终于从坚固的自我世界中抬起头来,如同在地狱仰望天堂,入目的,是一张充满阳光笑容的脸。
习然,那个被自己从森林中救出来的落难者,那个带给自己很多新奇与疑惑的男子,那个仿佛有着很多秘密的陌生人。
这一刻,香菱看着他,却像是看着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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