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的快乐

    杜同学追我的时候说我奇奇怪怪。

    带我吃东西我说不饿，问我喝什么我说都行，甚至看什么电影我都不自主选择。

    “那时候感觉你真是个奇怪的女生。跟别人都不一样。”他歪着头说。

    其实也不怪杜同学没有找准我的心思。

    在那之前二十年的人生，我向来都是无欲无求，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有非常值得我流泪的。

    感情很淡，人也亦然。

    你们见没见过那种笑意不达眼底的人？看着很开心，下一秒就可以神奇的恢复面无表情。他们都在笑，可我只觉得无聊。

    很不幸，我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生活和人事给不了我任何巨大的触动。

    我曾经冷漠的想：大概一辈子就这样了，装成正常人别人应该也看不出来。

    这种凌驾于人类悲观之上的孤独持续到某年的十月二十七日，我和杜同学第一次牵手的时候。

    那时候灯很暗，夜晚的风吹的有些发冷。

    杜同学走在我前面，夜盲的我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发虚，心里第一次觉得很慌张。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有火烧。

    这好像……是想哭的感觉？

    这种羞耻的想法给我惊得一趔趄，就那一瞬间，他回头了，他就那样看着我。

    我想，我大概马上就要哭出来，如果不离他更近一点儿的话。

    “要牵手么？”

    “啊？”他像个小朋友一样傻傻的看着我，语无伦次：“我还没跟女孩子牵过手……”

    他戛然而止，两个人的位置从前后变成了并肩一起。

    杜同学的初牵，他很紧张，手心微微冒汗。

    我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小拇指，“不够，还想要更多！”心里那些疯狂的声音震耳欲聋。

    十指相扣的时候，全世界好像都安静了。

    旁边小吃的吆喝，街上汽车的鸣笛，远处二七塔的钟声……在那一刻都静止了。

    我的眼里，心里，或许长长久久地被刻下了这个人的名字。

    真好，灼痛感消失了，旁边这个脸红心跳的男孩子，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心里喜欢嘴上却说不要，明明很讨厌却还要装作笑脸相迎，明明舍不得却红着眼睛一次次地转身离开。

    总有逼不得已，总有情不自禁，总有难辞其咎。

    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你不哭，永远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