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悲而晕的宝贝,阿真双眼通红,双手揪乱了发丝,难于相信金辽这么的禽兽,虽然早有听闻,可亲眼所见,此禽跟被他刀劈的五皇子无分彼此。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上老爷子的婆娘会被吊于公主府?她纵然就是遭受非人之虐,要死也该死在皇宫,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处于愤怒及哀痛里,阿真的大脑百思不得其解,金辽破攻金陵就烧杀抢掠,把皇宫洗劫的干干净净,所有皇族其乎被斩尽杀绝,可为什么没人的公主府会挂有皇后的裸尸?而且还是以如此之惨样貌呈在宝儿面前,仿佛就是刻意挂起让宝儿亲睹般。
就在阿真百思不得其解里,因悲哀而昏迷的周蒙蒙幽幽转醒,泪眸未开,先嘤咛喃呼:“相公,呜……”
头脑快速轮转的阿真,听得这声泣唤,定住脑桨,转眸欺身于上前,颤抖安慰:“宝儿,要坚强,相公一辈子,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呜……”一颗心悲里来痛里去,周蒙蒙一手捂唇,一手捂心,疼痛的难于言语摇头,不停的摇头。
骇见床上的宝贝悲痛至如此,阿真脸色大变,急把双掌按住她芊弱双肩,迫切要她相信。“相信相公,一切都会好起来,不要哭了,不要再悲伤,不要……”
“宝儿知晓,宝儿知晓。”周蒙蒙泪流满面,摇摆着小头颅,心里有罪有愧嘤嘤哭诉:“相公,宝儿……宝儿觉的不配为人,宝儿想……”
自开封府后,阿真隐隐约约觉察到她有什么念头,现听闻她因悲心而欲绝的泣语,脸色大变咆吼:“不准,你是我林阿真的妻子,必须要与我白头偕老,不准你有此念头。”
“宝儿何曾愿意……”周蒙蒙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她敢剜心对天起誓,相公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可是这种幸福够了,她是夏周的公主,她背叛了祖宗,她怎么可以晃若无事地续续幸福下去?
双眼通红凝看榻上痛哭人儿,阿真踩着王靴,一个转身便把她紧搂于胸膛里,咬牙切齿道:“你是我林阿真的三拜之妻,不准你遁世,就算要下地狱我也会把你揪出来,不准……”
“呜……”枕于相公胸膛上,聆听相公如此霸道又深情低吼,周蒙蒙唯一能做的只有哭,心里默念:“一切万法不离自性。何欺自性本自清净,何欺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抱着怀里的哭泣的人儿良久,阿真听见泣声微弱,担心地下视她闭上的泪眸,担心轻唤:“宝儿……”
室宇一片沉默,独有的只是嘤嘤轻泣,周蒙蒙悲痛的无法言语,心里默默一遍一遍念着祖佛的戒告,唯有如此她才能让痛的难受的心安下。
她太累了!得不到回应的阿真明白,只是心里仍存有恐慌,宝儿自女儿时就屡想归于佛门,后来虽与自已相爱断了此念,可如此今遇到这般大的难关,她会如何自已真的难到预料了。
抱着她,听着渐渐减小直至无声的宝贝,阿真闭上双眼幽幽想着诡异的一切,从皇后呈干的尸死来看,死去的时间已是一大段了,可到底是谁刻意把她挂到公主府的大厅上的?这个人仿佛知晓宝儿会返回金陵一般?此人如何断定宝儿会来金陵?金辽破城之时,试问有谁会知晓他一定会大败金辽夺回金陵的?
深思不得其解,阿真觉的头疼欲裂,毕竟金陵被狼子所破,他还没使用火炮,到底是谁能先知地知道他会夺回金陵?又如何知晓他会与宝儿重返金陵?竟然如此精准地算计了本就自责的宝儿,而他却无能为力。
是巧合吗?纵然就是一百一千个巧合,皇后的裸尸也不可能挂到公主府,此事如何能说巧合?若皇后被挂在皇宫,然后宝儿看见,巧合还能解释的通,问题是这里不是皇宫啊,皇后是绝对不可能被挂在这里的,偏偏她却出现了,到底是谁?让宝儿如此的悲痛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想到好处,阿真蓦地睁开双眼,只要是人都会有目的的,试问有谁会去干损人不利已的事?而且面对的还是他林阿真,若没有好处,谁愿冒如此大的风险?
悯儿?阿真倒抽了一口寒气,唯有她知晓自已会夺占金辽,而且她对宝儿一直耿耿于怀,可是……
不对呀!金辽是金辽所破,她如何能命令得了耶律绪烈和铁木齐把皇后挂在这里?再则,悯儿见不得自已伤心,若宝儿遁入空门,最伤心的会是谁?
打死林阿真,他都不愿去相信悯儿会计算他,幽幽思索间,转侧脑袋凝看呼吸平稳的泪人儿,见她连在睡梦中,眼角都布满泪花,心头难受之紧,疼痛看着这张泛白的小脸,看着看着,忽然一幕往事从脑海中掠过。
那一年他还是右宰相,他刀劈了她的五皇兄,那是因为她的五皇兄太过禽兽,但他害怕她晚上睡不找,最终没把那十二具残酷被虐女尸让她看,于至她诅恨自已,痛苦悲伤地仇恨着自已。
对了!回想皇后被吊的姿势,阿真心头一惊,小心亦亦把怀里的小头颅抱放于枕上,头皮发麻地快步出了厢门,面腭紧绷凌重地来到大厅,口气甚急对外面的侍卫大喝:“尸体呢,快把尸体按原样吊上去。”
一干侍卫甚觉莫名其妙,刚才大王低吼要他们放下女尸,现在又要他们如样吊上去,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是!”内卫总管一声应喝,急骤吆喝属下,十数人分工合作,提绳跳跃捆绑,瞬间就把刚才的裸尸恢复了原样。
刚才因为宝儿没怎么注意看,阿真只是隐隐觉的皇后被吊的姿式有点奇怪,当尸体恢复原样,他的瞳孔蓦然大睁。只见皇后双手被反绑,身子倾斜歪着,单独一只大腿被吊绑抬起,呈出其淫秽姿势,而那处已泛着紫黑的地方,深深插着一支直没到柄的三尺青锋。让人一瞧,头脑马上就肯定死因就是这柄深没到柄的剑支,可是,为什么没有血渍?这么长的一柄剑深插到柄,皇后的身上却没有半滴血渍,这不是太奇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