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头向密麻围来的佛头军劈划而下,一声轰然巨响,跟前的敌兵以一条直线碎裂,大地噔时被他蹂躏出一道极深的渠沟,
“真是虎将也!”段奕平赞赏不已,手指那个穿着黑铠的狂傲少年,对身边的将军们询问:“此是何人?”
“杨铁枪之孙,杨腾飞。”一名武将简明扼要说了身份,手指另一寨道:“元帅且看,此将亦也剽悍英勇。”
“喔!”闻言,段奕平从杨腾飞身上转眸往另一处军寨看去,但见寨外也有一名少年,此少年白袍银甲,一样手提长枪,单独闯于兵马之内,修长身影如鹰翔如钧电,长枪暴扬,枪尖寒芒汹涌,如波似浪地涌向四周兵士,每道血标落下,身边便横七竖八躺下大量兵尸。
“原以为夏周软弱,不曾料想竟有如此虎将。”段奕平热血澎湃,老掌紧握着腰剑,情难自禁前走了一步,大有亲自去会会此两名英雄少年之劲。
一旁的武将们见到段元帅还不服老,彼此菀尔一笑,南征左将军蒙四笑道:“段帅,此人姓苏名净尘,可是大王极亲,绝不能有所损伤,您还是不要与其相会为好。”
“原来是他。”热血澎湃的段奕平恍悟,不由的向苏净尘多投去数名,手捋白须情难自禁点头,心里极其的喜爱。暗暗心道:既是王亲,那便门当户对了,与他的小芽月真是天造地设一对人儿。
不知杀死多少敌军的杨腾飞和苏净尘,纵是壮裂豪情、剽勇无敌,但两人心里布满浓浓的疑惑,大理强力的弩弓手数量巨广,可为什么没有半把箭往他们身上射来?所有的箭皆避开他们,仿佛是要保护他们一般,着实是太奇怪了。
“不好了,佛头军突然从后寨涌来了。”
壮烈的战场上,不知是谁吼出这句话,随后……
“砰砰砰……”
“砰砰砰……”
“啊……”
“啊……”
大寨后方突然炸声轰响,四下滚滚的黑烟更是大骤,本就惊畏的夏周兵马震慑了,一声紧接一声的嘹吼不绝于耳,四下东倒西歪,仅只一个惊愕,噔时尸横遍野。
“杀!”强攻敌寨的数十万兵马见周军怆惶无措,石破天惊的杀声将大地震的都颤抖起来。
霎时间,伫立于丘野上的四座坚牢大寨吼号不息,数十万大理军如狂涛骇浪层层破栏向内挤闯,管管血枪粼粼,柄柄猩刀霍霍,就像来自九天的天兵神将,威猛强悍杀入寨内,排山倒海只图把热血激化成荣耀。
自大寨后方失守,杨铁枪的战力便无影无踪全失,他双目充血,心惊哀痛,瞬息间佛仿苍老了十岁,苍苍老躯抖的行将就木,喷血咆吼:“敌军如何出现于寨后,如何出现?”
水军终于来了,段奕平哈哈大笑迈入乱成一锅粥的敌寨,听到杨铁枪失声咆吼,当即如洪钟吼应:“黄州天亮前已被本帅拿下了,怎么?杨帅不知晓此事吗?”
一干武将手持随身兵刃护于段奕平四周,敌军靠近,当即毙命,隔着奔来跑去撕杀成一团的双方兵马,眺看被人搀扶的敌帅,轰隆隆的彻笑蓦地掀天而起。
自天亮大理就如吃了疯药猛力攻打大寨,杨铁枪当然不知黄州已失,听得敌帅此话,喷的一声,嘴内一条血柱似长虹划过,双目一黑噔时昏了过去。
“爷爷……”后寨失守,杨腾飞心慌回寨,一路砍杀向杨铁枪移来,快到之时咋见爷爷吐血,一声悲痛嘶吼,猛然将长枪插入地内,双臂抱起昏迷的爷爷对慌作一团的诸将咆吼:“敌军前后夹击,寨破了,快撤退吧。”
“撤……”
“撤……”
早就想撤的众将没有军令不敢撤,见有人要背这个黑锅,哪里还有半丝迟疑,扬起粗大的喉咙四下嚷喊,护着杨国公与候爷翻上马背,率先狂骑撤出大营。
将军们撤了,拼杀的兵士们自然收枪调头紧跟其后逃命,一时间兵群如潮水涌退,相互踩死无数,瞬息时,帐破栏倒,车马旗械凌乱到处,场面难于描述的壮观。
段奕平仰看了看快正午的天宇,不急地等败军逃有一段距离,这才下令:“南征左右将军按令行事,其余兵马随本帅威入江南。”
“是!”候久的诸将大声应令,四散飞奔上坐驾,各自扬起手中的兵刃对到处纵火、捡物的兵士们咆吼:“随意拾拿东西则斩,全都随我来。”
将军没有下令追赶,趁胜追杀了一小段,兵士们皆尽数返回了,快意纵火捡械时,听得军令,赶紧把手中的各种兵器扔于地上,跟着隶属的千总朝下一场战争抡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