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寒,一头狼就让够人头疼的了,现又来了一条虎,完……完了。
“皇上!”沐天青左右观看如丧国的众臣,脸色也不太好急禀:“金辽垂涎我江南许久,今次大理突然南来,势必惹怒耶律绪保,以金辽凶残狠厉,定是倾巢而出,须得尽快戍马关边为妥。”
周锦煨点了点铁脸,手指何师道下令:“立即把威虎大将军其麾下调派给何爱卿,何爱卿即刻到北境,务必力阻贼狼。”
众臣听得把威虎大将军调抽到北境戍守,皆然大怔,汤伊额头冷汗淋漓尽致,急急出例速禀:“皇上,西夏反复无常之小人,若抽调威虎大将军,西夏机趁袭我边境该当如何?”话落,掀襟跪磕:“还请吾皇再行三思。”
周锦煨本想把威虎大将军调派给何元帅以阻贼狼,再把霸虎大将军调到江南退大理兵马,现听宰相这番话,一时觉的不太稳妥,窒了窒唤起汤宰询问:“照汤爱卿所言,朕该当如何?”
汤伊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抱拳说道:“皇上,汾水、邢州、隆德、大名、渭山、德州、本就百万兵马,前朝之时林公子虽然重新分配过,然现北境却也有近六十万兵马,虽然少了点,不过若把皇城四下的三座龙营上调,该就足够了。”
“宰相说的极是。”李国栋抱拳力顶道:“金陵距大名不过六七百里路,三座龙营急行日夜可达,甚好。”
“微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亦附议……”
刹那间殿内所有人皆抱拳力顶,庙堂上下齐心,从未有过的这般一致。
“好!”周锦煨手掌金桌大力赞好,似想起什么,皱眉急问:“若照汤爱卿此举,皇都便没有兵马,若有人谋逆堪忧。”
提到谋逆,众臣心里自然窒了几窒,周帛奉之事厉厉在目,也难怪皇上会这般心有疑悸。黄源老目轻窥皇上,见他犹豫不决,心里直叹息,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迟疑此事,属不知北境若破,那金陵就危了,夏周八百余年江山必顷刻颓毁。可是他又不能劝,因为他是太后的生父,是有能力登位皇子的外公,若出口劝解必惹来是非猜忌,说不定最后还会得不到善终。
沐天青处于极度的焦滤之中,左右窥看同僚们,见大家都低垂着脑袋不吭半言,咬紧牙关出例跪磕,“皇上,北境之重,重比圣权,以微臣浅见,狼子年年强取,而谋逆却鲜少出例,现周帛奉已清,金陵内外详宁,三座龙营徒然空守,既是如此,何不把大军用于有利的地方,大名万不可失呐,皇上。”
众臣听得心头猛跳,金殿之内心怵气氛弥散开来,上面的周锦煨目光寒冻,下腭绷的亦样之紧,凛冽的目光直射这个口无摭拦的宠臣,重重哼道:“照你之意,该把朕的亲军全都调到北境,任朕的国都空虚吗?”
沐天青心里悲切,磕头哀禀:“微臣若是有他法必不敢有此所想,吾皇仁智,狼子凶残绝不可让其入得境内,恳请皇上三思。”
自新皇登上大宝,所做所行之事皆然专权独断,众臣心里明白新皇与先帝的行略方针不同,思想举指不同,面对此种形色表露于外的皇上,大家都不太敢说话,毕竟右宰相如此功高都能眼不眨地贬庶,先皇遗拷更视如无物,何元帅仅数句话就枷锁加身,如此雷厉风行之举,人人自危惶恐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多说片言。
何师道心有戚戚,眼见这些平常有许多主意的同僚们皆默然垂首,急如热锅上蚂蚁出例说道:“皇上,沐尚书虽然言有不敬,却一心为我八百多年江山,请皇上念在其心甚善,饶恕罪孽。”
何元帅出来了,低头的汤伊老目轻转,偷窥了一眼板脸的皇上,也出例替其求罪道:“何元帅说的极是,请皇上看在沐尚书一心为社稷之举,饶恕其口无摭拦之罪。”
“哼!”周锦煨重声哼哧,铁着寒脸唤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不罪之恩。”跪地三人磕头高呼,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退回例位,不敢再随意开口了。
夏周所谓的议政已变味了,政权一向由周锦煨圣裁独断,众臣站于下面只有听的份,自然免不了圣裁落地歌功诵德,庙堂内外齐声应采,周锦煨对此种一片的应咐之声很满意,便也就以为力断天下之来亦也不过如此,只是……
“怎么?”周锦煨第一次面对真正的难题,脑中毫无半丝主意,巡看下面垂头臣子们,龙眉高拧,哼声询问:“难道你们就没有半丝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