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抵达兰州界时,想起多日未见萧老将军,存私便来看看,不料却让诸位这般大动,着实来错了,来错了。”
萧虹牙齿很痛,撂起张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老脸,抱拳连躬:“承蒙相爷挂念,卑职如何敢当,还请相爷快快入城。”
“好!”阿真热络握住萧虹,仿佛他不曾得罪自已一般,微笑转身向一堆官吏说道:“诸位大人、将军,今日途经兰州只是来看看故交,不设行辕、不摆席宴、不扰地方,只与萧老将军喝杯茶,叙下旧便离开,都各司其职去吧。”
各级官吏闻此言,心里感叹宰相果然清廉奉洁,自叹不如,当然应是。
昔日阿真从边境来到兰州,在这里又是进府衙又是遭追杀,被强请入威虎将军府也就算了,可咸菜配馒头,咸菜配汤粥,吃的他都快呕出来。还好当时有翩儿陪在身边,关在房内恩爱却也挺快活。翩儿离开那日,他就曾在亭内问萧虹,难道他就真的无所畏惧吗?现在他又重返故地,自然还是进入小亭来回忆了一下。跨入威虎将军虎,如入自家厨房般,阿真是半丝客气都没有,站于昔日与翩儿所站的位置,眺看翩儿所说的那些药草,药草不见,只留一片冰雪覆盖泥地,世事无常,可真好玩呐!
萧虹率众将紧跟他身后,自入府门迈入客厅也不见相爷驻步,众将疑惑跟着他往萧老将军内园而至,心里皆是暗寸:相爷怎么这般熟悉萧老将军府邸?跟至后花园亭外,眼见相爷上得亭便驻步了,不吭不语负手眺看远处一片冰雪,众将齐目往空无一物雪地看去,百思不得其解。
萧虹恭站于亭下,一颗心是忐忑不安,昔日这位小宰相在亭中问他是不是真的无所畏惧?虽然后来在兴元未见他喝斥徇私,可现在他站于亭内,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心头由是黑苦。遭了,如他现在要给自已穿小鞋,这双小鞋不多他穿不穿得下,都得穿了。
“哈哈……”故意玩深沉的阿真眼角瞄到萧虹忐忑不安模样,扬喉彻笑了一番,负手转身翘起嘴角道:“萧老将军,本相倒是挺怀念你府上的咸菜,不知还有没有,不然弄一餐再来吃吃?”
“这……”萧虹额头滑汗,心想这次可真的是在劫难逃了,赶忙下跪糗罪:“昔日是卑职无礼,请相爷治罪。”
阿真眯睇下跪的萧虹,两鬓斑白,一大把年纪了,心有些不忍抬手唤起:“萧老将军不必如此,大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拍了拍自已干瘪肚皮,握住他的老肩。“船是撑不下的,不过咸菜倒还能撑得下,哈哈……”
萧虹刚刚站起,听到又是咸菜,老脸臊的如猴屁股般,尴尬非常地接收下句句讽刺,还得陪笑请罪:“卑职该死,昔日不知相爷是人中之龙,多有得罪还望责罚。”
阿真睇了尴尬的萧虹,臊也臊了,讥也讥了,以前的事就算了。转过眼眸扫看肃站于前的八名上将军,抿起浓浓微笑正事道:“大家听着,本相此次前来有重事在身,等一下说的话,谁若口风不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将眼见的是微容可拘的宰相,可耳闻的话冷冰撤骨,心中忐忑,齐抱拳应喝:“是!”
萧虹听闻重事,红脸消退,抱拳询问:“相爷,此重事是否要动用禁军?”
“对。”阿真翘起嘴角,轻点他胸口嘿嘿说道:“萧老将军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来吃咸菜的吧?”
“这,是!”萧虹褪下的红脸又染上臊色,谁会以为他是来吃咸菜的?来糗臊他倒是真有其事。
阿真瞧这个萧老将军又臊红了,裂出血盆大口转眸,死死凝看前面的八名上将军,想了想下令:“马上封锁通往西面的所有境线,严加盘查,只要有人敢越境,一律不问扣下就对了。”
众将不明白相爷要做什么,彼此互觑了一下,抱拳应喝:“令命!”
萧虹听得要把三十五万大军全派于边境严查,心头一跳,大事攸关说道:“相爷,如此大动,西夏必惊恐也派兵压前,若一个处理不妥,定是一发不可收拾。”
阿真不以为意摆手,重哼道:“我夏周兵马在本土走动,还要经过他李昊焱同意不成,荒谬之极。”
萧虹老脸忧苦,话虽是这样说没错,可自皇上派他来镇守西境,西夏愤而退出北境,以至北境失守千里,自此后两国虽说平和,可暗地里却极为不平,现小宰相突然这般大动,西太宗如何会视而不见?必定以为他们要入侵其土,也派兵压前。两军前压,定会产生摩擦,一个弄不好必起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