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代天便宜之权,一切言谈皆是朕之言谈,纵然辽狼就是要金陵,只要他点头,朕就答应。”
“是!”能做到阁老,只只都是老狐狸了,别说看过密奏,就是没看过。那也明摆在眼前了。皇上先是让宝公主于未婚妻身份接回右相孕嗣爱妾,这是干什么?这就是以宝公主为监视,拿苏氏和腹中子嗣为要挟。代天便宜之权,只是空口白话,一开头先提苏氏已接到皇都,其次再来代天,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右相什么都代不了,至少与真天相比只是次级品,把金陵皇都给金辽?谁信谁知道。
想通了,也自认万无一失了,周帛纶心情不错地挥手道:“朕累了,诸爱卿跪安吧。”
“是,皇上且安心静养,微臣告退。”众阁老整齐下跪,恭敬磕头后,才弯身躬退出详和宫。入秋的金陵绿叶长青,暖暖午阳明婿动人,好个右相爷,一午一夜就收覆大片山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返回之日,待他返回之日,必是狼亡之时,只是他会如何逃脱虎狼巢穴呢?想必又是一段奇闻。
杭州,殷府。
抱着框绢儿,殷银强压着怒愤,耐心,很耐心,压抑着耐心绣着肚兜,原是貌若天仙的娇靥,染上一股腊冬极寒之气,楚楚明眸内幽幽波动,贝玉皓齿愈咬愈紧,美不胜收胸膛上一对波涛,随着传进双耳内的争吵声和哭声而大力起伏,猛地起伏。
“砰!”最终受不了了,狠把手中未绣完的框绢气掌于桌案,猛地站起身甩开阁门,气步往隔壁院里面泛寒奔去。
迈进娘亲的阁楼内,殷银既气又无奈地对两名长辈先施了个万福,才隐忍怒火压仰寒气询问:“娘亲,爹爹你们能安静一下吗?”
“殷……殷儿,你……你怎么来呢?”丘淑贞万万也没想自已的嫂嫂竟为夫君生了个儿子,原本是外甥丘远竟然是她儿子殷远,情何以堪呐,如何出去见人呐!
自杨妹被贤婿送来,来人把前原后事,一五一十相告,老太君就当场晕过去,殷沌只恨自已有一副强壮身躯,如他也能晕过去,那该多好。至少,至少在不幸里他总算解了一个疑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去兴元,大舅夫人总是称病不出了。原来大舅的妻子不是别人,竟就是十八年前倾心于他的那位可怜妹子杨玉环。
“银儿,爹爹与娘亲之事你不要操心,快回房吧。”殷沌一张老脸泛着两朵红晕,这种状况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纵然杨妹再如何的不是,确也为他生了远儿,这,这,这,外甥竟然是自已的亲生儿子,天啊!老天在折磨他吧?
丘淑贞手中丝绢擦不完扑扑眼泪,很生气挪坐于椅上,边落泪边怨诉:“夫君如要纳小,我也不会说半个不是,可为何是嫂嫂?全杭州都以此引为笑谈,夫君要我如何活呐!”
“这……”殷沌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事,伏身轻搂着爱妻,叹气说道:“夫人,我……我也不愿如此呀,谁知杨妹珠胎暗结却嫁于大舅,这……”
“杨妹、杨妹!”嘴上说不在意他纳妾,可丘淑贞口吻极酸,想到那个荡娃,心底不由自住升起一股毛骨怵然彻寒,无法相信地洒泪摇头,“她……她竟要把远……远儿和银……银儿配成,如不是贤婿那,那……”说到这里,倒抽一口寒气抬看站于门前的女儿,“我曾经也想让银儿与远儿结连理,她怎么可以如此畜牲,竟狠毒干出这般乱人伦耻事。”
殷沌默然垂头,悲哀重叹了一口气,“杨妹对我的怨恨极深,也难怪……”
“你还为她说话,你还为她说话。”气极的丘淑贞猛地站起身,白玉芊指戳他胸膛哭问:“三天了,已经整整三天了,你还要考滤到什么时候,到底要怎么办,总不能如此拖下去啊!”
“是呀,爹爹,含烟见到好几次了,舅娘总坐于你书房内的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跟人说话,整天恍恍惚惚,你得赶紧想个法子,不然……”殷银对这个舅母打小就感到恐惧,很小的时候,她种有个感觉,她看她的眼神就像要把她毒死一般,冷冷冰冰不荀笑言,想到舅母现在就居于府内,她根本就难于寝食。
“好吧!我等一下就说。”殷沌也知老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咬牙下定决心道:“你们一把去老太君请到堂厅,我今日便把事解决了。”话落,狠下心肠转身匆匆往外南菀走了去。
殷府大堂上,老太君握着倍重金拐,一张苍苍老脸紧紧绞皱,老唇抿成一条直线,闭着双眼不吭半声坐于太师椅上重重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