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拜师大典〔13〕

束战斗？

    还不是因为懒，她可不是那种为了斗法而斗法的人。

    当然，她也挺在意面子和名次的，否则也不会事先调查对手。

    那她为什么在意名次？

    脸面只是次要原因，真正原因是她要拜个好师父，将来修炼之途能少些波折困苦。

    她热爱修炼，她迷恋与天地万物沟通的契合感，她沉醉专心练习灵技的状态……

    毫无疑问，她是坚定的，她是发自内心地愿意且努力修炼。

    只是相对的，修炼之外，她很懒。她懒得与人搞好关系，懒得纠结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懒得多费口舌，懒得炫技——

    可“懒”，不都是因为它们于长生大道无用么？

    “呵，”章墨然有时对她挺嗤之以鼻，挺看不惯自己，“懒，不就是闲的？不就是傲的？你看看那些乙丙等级的学生，他们有没有心思去懒。”

    沉默半晌，她又补充：“懒这事儿吧，人之常情，但你要学会控制自己，毕竟我们是修士。”

    听她这么说，好像她就充满热情、半点不懒惰似的。

    每当章墨然如此说，嘉鱼也会反嘴驳斥：“说这句话之前，你能控制你嘲讽人的欲望么？你能做到一天二十四小时，用十三个小时修炼、学习么？”

    “……狡辩。你自己明白，你的懒其实是对生活的——”

    她思索许久，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述。

    “缺乏热情。”

    “……好吧。”

    有些事情，有些话，刺耳不是因为它们难听犀利，是因为这是真的。

    她就是缺乏热情。

    嘉鱼苦笑，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长叹一声。

    她抚着胸口，心脏在非常有力地跳动。可是她知道，这种跳动是机械的，是僵硬的，她感受不到那种由内而外的、对生命本身的眷恋和对生活的热爱。

    她不是没有情绪，相反，她的情绪常常大起大落，高兴的时候激动得手舞足蹈，失落的时候也可能落泪，焦急时分也会慌乱……

    但它们总是短暂的，她的情绪从来不能保持，只是一瞬，或是几秒。

    她有时很庆幸自己是如此冷静自持，情绪情感的影响对她不足一提，但有时候又痛恨自己这该死的冷静……

    她也有好奇心，但它们持续时间太短了，因为她足够聪明，很快能解决问题——再说，她连情绪都不能长久，所谓的好奇心……

    所以——

    用一个字形容——“懒”，用两个字——“颓废”。

    所以这一次，还真是棘手啊，自己本来就是用尽力气才能克制住心中的惰性，再来个【懒惰】加成，她不知道自己会懒成什么样。

    要是到时候连行礼都懒得做，要是连回答尊者的问题都懒得开口，那可真就是惨了。

    她暗暗咬牙：

    自己怎么就手贱，选了这么张卡？

    要是选了嫉妒、暴怒、贪婪、暴食或色欲，她相信自己的懒惰可以减轻影响。

    就算选了傲慢，她平日也不是张扬高调的主儿，这【傲慢】可能会化成自信，说不定还是加分项。

    就这【懒惰】吧……

    真要命。

    就在万千思绪闪过的一瞬间，嘉鱼眼皮一沉，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