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墙角,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随时有可能进入发情期。在他不远处,有五把高能粒子枪正指着他,只要那些虎视眈眈的alpha们动一动手指,他的omega就会没命!
这一幕就像是被一寸一寸剪辑进卡洛斯的脑海中一般,让他瞳孔紧缩,呼吸一窒。
暴虐的气息从盛怒中的alpha身上喷薄而出,其信息素的强度和威胁力远远超过了卡洛斯的正常水准,竟让刺客们手下的动作停滞了一秒。
卡洛斯身边的士兵们抓紧了这宝贵的一秒,将那些此刻全部击倒在地。
卡洛斯快步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弗罗兰,他的手臂还有些微的颤抖。弗罗兰的黑眸与卡洛斯的蓝眸相对,那双黑眸虽然疲惫而虚弱,但其中不乏生气。
直到在意的人被自己拥进了臂弯中,直到确认了对方没有生命危险,卡洛斯那一脸的狠戾才褪去少许。习惯了卡洛斯的温情的弗罗兰几乎已经快要忘记卡洛斯还有这么令人狠戾到近乎疯狂的一面了。卡洛斯看起来就像一头誓死捍卫领地的兽,执拗、疯狂,带着不死不休的仇恨。
他小心地避过了弗罗兰身上的伤口,将他托起。虽然处于盛怒中,但他的动作却很是小心翼翼,就像自己正托着一样珍贵的易碎品。
他周围的士兵们都不由自主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并自动后退,为卡洛斯和弗罗兰让出一条道来,唯恐惹怒了卡洛斯。
公爵阁下的怒火,他们早就已经领教过是什么滋味,现在可一点都不想以身犯险。
“还活着吗?”在经过士兵们的时候,卡洛斯道。
士兵们一怔,随即有人反应过来,卡洛斯是在说这些刺杀者。他提着手中的绳子,踢了踢:“有两个还活着。”
“好好看着,别让他们轻易死了。”
卡洛斯的声音并不响,却带着浓重的杀意。
他带着弗罗兰飞快地进了手术室,刚刚睡醒的弗莱曼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怎么又是一身伤的被送进来?”
卡洛斯扫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温度如同低到了冰点。面对这样的卡洛斯,即使是弗莱曼也不愿意去触及他的锋芒,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卡洛斯一眼,调试过各显检验设备,开始为弗罗兰检查他的伤口。
当弗莱曼伸手去解弗罗兰的衣服时,他的手腕被卡洛斯狠狠地捏住,骨骼处传来一阵疼痛。弗莱曼皱起眉:“你还让不让我为他做检查了?在你那该死的独占欲和他的安危中做一个选择吧!”
“你弄疼他了,我来。”卡洛斯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情感起伏,弗罗兰则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粗犷的男人对于他的观察能够细致到这种地步。
他不是那种娇气的性子,他的身份和职位更是让他早就习惯了忍耐疼痛,以前在手术时连麻醉剂他都嫌多余。可现在,在alpha关切的目光下,他忽然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他受伤了,有人担心着,他疼了,有人比他还疼。
这种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珍视着的体验,对于弗罗兰来说还是第一次。
即使弗罗兰从心底里排斥自己与一名alpha结合,但他现在觉得,如果对方是赛兰·卡洛斯的话,他似乎已经不那么难接受了。
整个手术的过程中,卡洛斯一直守在旁边。即使弗莱曼言辞驱逐他,也没能把他赶出手术室,只能由着他去了。弗莱曼觉得,这是自己进行过的最艰难的一个手术,身边卡洛斯的视线一直牢牢地盯着自己的动作。当卡洛斯看着一盆盆血水时,那脸色阴沉的,弗莱曼几乎要以为他会冲过来杀人。
幸好,他什么也没做,而是安安静静地等到了手术结束。
当弗罗兰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卡洛斯俯下-身,轻轻地吻着他的眼睑:“乖,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弗罗兰听到这哄小孩一般的话语,很有些哭笑不得,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任由卡洛斯用那些幼稚而笨拙的方式安慰着他。
他伸出自己没受伤的那只胳膊,轻轻地抚上了卡洛斯的脸颊,卡洛斯眼眸亮了亮,握住弗罗兰的手,主动把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对不起,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了。”
——不会再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伤。
弗罗兰瞥过头,把自己半个脑袋埋进了被窝里,借用被子挡去了自己的表情:“……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