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衣男子摇摇头:“这步棋走的太远,文某愚钝,暂时看不出什么玄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将晋王殿下安置好便是。相比之下文某对这个信中的李兴倒还有几分兴趣。”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说道:“这小子居然还和天子荡储掌柜有点关系,要知道这人在即卞城出了名的臭脸。我大概知道这小子什么身份了,想必是我一老朋友的儿子,怎么就姓了李呢……?哦,多半该是个假名。唉,这江湖真小啊,怎么看上去一瓢就能舀个干干净净,谁又知道其中深浅如何……”
黑衣男子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窗外。青衣男子喝着手上的清茶,陪在一旁也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黑衣男子转身下楼,开口说道:“我让李将军带几个人着便服去接下晋王。既然这小子要去蜀州,当从下阳城过,我顺便写封书信给上川学宫,叫这小子去办点正事,不然到了蜀州游山玩水,非得给人扣下当质子不可。”
蜀州北。
夜白衣一行人一人一马自官道上飞驰而过,风起扬尘。殷有成本来一开始以为惊蛰这姑娘骑不来这军中的高头大马,便叫惊蛰来与自己同骑一匹马,见小姑娘狠狠刮了自己一眼后连忙改嘴叫白月儿去带上她一起,万万没想到这姑娘蹬鞍摆腿上马居然一气呵成,对于这小姑娘熟稔的马上动作更是大吃一惊。
“小姑娘深藏不露啊。”殷有成啧啧笑道。
惊蛰瞥他一眼,对于这个徒有其表的黑袍世家子她打一开始就不对付,当下更别说有什么好脸色,当即一扬鞭纵马向前去,眼不见心不烦。
没想到殷有成见小姑娘不敢出声,于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索性一挥长鞭,那马飞也似地向前冲去,路过惊蛰身边不忘递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这一挑衅行为成效立竿见影,只见惊蛰当即涨红了个脸,赌气般地将手上长鞭呼呼挥出风声,座下马更是不敢倦怠,一前一后在这林间小道往复穿梭,似箭似流星一般奔得极快。夜白衣与白月儿相看一眼哭笑不得,只得加快速度尽量赶上两人。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四人气喘吁吁地坐到河边,人马俱疲。
殷有成率先把气喘匀,走到河边拍了两巴掌凉水在脸上,随即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惊蛰当即产生不好的预感。只见殷有成左右手合力托着河中水,随即高高扬起,那练武之人的巧劲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本就离河边不远的惊蛰顿时成了出水芙蓉,全身湿透。就连一旁的夜白衣和月儿姑娘也惨遭殃及池鱼,身上湿了不少。
惊蛰从牙缝里把字一个一个挤出来,怒道:“殷有成!”
随即两人在河边展开生死对决,结果可想而知,不到两个回合惊蛰便哭着嗓子败下阵来,全身上下湿的不能再湿。
好在惊蛰此行出门带了换洗衣物。当晚四人没有寻到酒家客栈,于是在附近找了个不大的小山洞,于洞口处围了一圈石块以御寒风,在洞里生起火来。几人临行前带了些路上吃的馍饼,当下也都拿出来炕在石板上热着。至于惊蛰那身湿透的衣服,自然由那位罪魁祸首用树枝提着在一旁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