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黄晟死了吗?”
“黄晟还有一口气,却也离死不远了。”
“这两人不能轻易死了,否则太便宜他们了。”周启指了指黄晟道:“先救黄晟,他要死了的话,你跟着陪葬。”
余成宇抹了抹额头上的一把汗,如今他的生死都掌握在周启手中,只要周启让他死,夏逢龙怕是立即就会出手。
他心中万般无奈,后悔接了这趟生意,将自己推向生死边缘。
可事情依然如此,只好尽力讨好周启,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余成宇赶紧跑到黄晟跟前,给他点了穴道止血,然后撕下他的衣服,为他包扎起来。
“殿下,这黄晟的伤势太重,加上失血太多,不用药的话,活不成的。”余成宇哭丧着脸,仿佛自己的丧钟已然敲响。
周启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余成宇不敢怠慢,立刻跑到周启跟前跪下。
周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说道:“喝下。”
余成宇接过小瓷瓶,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启道:“殿下,您这是要毒死我吗?”
周启轻轻一笑道:“喝下之后,去买药,回来我给你解药。我还等着你救活黄晟,不会让你现在就死掉的。”
余成宇犹豫了一阵,还是不敢喝下。
周启眼神一冷,道:“喝下有解药死不了,不喝,现在就要死。”
余成宇叹息一声,是啊,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人家手中,要让他死的话,何必这么麻烦,只需夏逢龙剑指所至,他便没命了。
“好!我喝!”余成宇一咬牙,拔开瓶塞,一仰头便将瓶中液体喝下。
他只感觉一阵浓郁的香气自喉咙处吐出,毒药他见过不少,这种带着浓重香气的毒药,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快去吧,万一耽搁了时间,让黄晟死掉,那你就真的跟着陪葬了。”周启督促道。
“是殿下!”余成宇不敢再耽搁,连忙腾起身形,几个跳跃间,人已经远去了。
“那不是毒药吧?”夏逢龙望向余成宇远去的身影。
“夏叔叔,实不相瞒,那是我调配的香水,不是毒药,我只是吓唬他的。”周启嘿嘿一笑。
“真是够奸诈的。”夏逢龙撇了撇嘴角。
“人在江湖中行走,万事都要多长个心眼。”
“你要多长个心眼,也不需我来救你了。”夏逢龙瞥了周启一眼,眼神中似有讥讽。
“嗨,我这次得了个教训,下次会更机灵一些。先不说这些,夏叔叔怎会机缘巧合出现在这里?”
“可不是机缘巧合,我前些日子过来寻你。恰巧在街上看到了青琥,我便追他而去。最后他人逃往大月国,我没追到,却找到了他在此地潜藏的人手,被我全部诛杀。”
“夏叔叔霸气!”周启竖起了大拇指赞道。
“少拍我马屁,我最不喜阿谀奉承之人。”夏逢龙冷声道。
“好好,以后记住了。夏叔叔你继续说。”
“这些日子你经常出没在街上,我便暗中观察,没有与你见面。余成宇掠走你时,我便跟着后面了。”
“所以夏叔叔不急于出手,是想看看幕后主使之人吧?”
夏逢龙点头道:“没错,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周启听到夏逢龙的夸赞,却高兴不起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为何事而愁?”夏逢龙问道。
“夏叔叔,我发现我就是个人形靶子,走到哪里怎么都有人想杀我。您说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让您保护我吧?哪天您要不在我身边,我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周启唉声叹气地道,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向夏逢龙。
夏逢龙看出周启的心思,冷哼哼地说道:“你那点小心思,我也看明白了,是想让我教你武功吧?”
周启的表情由忧转喜,他立即跪倒在夏逢龙面前,高声道:“周启恳请夏叔叔收我为徒,传授我武功。徒儿定会潜心习武,不辜负您的名声。”
夏逢龙冷哼一声道:“我一生独来独往,不立门派,不收徒弟。这个规矩我不会破的。”
“那阿比旦和阿依同呢?她们不是你徒弟吗?”
“她们只是我的记名弟子,我并未真正收她们为徒。”
“那您要是只收记名弟子,我便也做记名弟子好了。只是您要多传授我一些。”
“我与你父皇乃是结拜兄弟,我向你父皇发誓,不扶持任何一个皇子,我若教你武功,岂不坏了规矩。天下人如何看我?”
周启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道:“夏叔叔为国为君,心无旁骛,父皇看得到。夏叔叔您也不是个在乎虚名的人,您一生不立派,不收徒,不摄政,您都是求个自己安心。您若求天下人眼中的虚名,便不会如此低调。”
“我周启学您的武功,也只是求个保命的本事,并无他想。夏叔叔如果连这等要求都扯上您的虚名,我只能说您太虚伪了。倘若夏叔叔不愿意的话,侄儿也不强求,你我就此别过,我的生死,从此与夏叔叔无关。”
夏逢龙一世豪杰,一生桀骜,自从伴随圣驾之后,做人做事,反而诸多束缚。
今日被周启这一番数落,倒是激起了他往日的豪情。他身为一代武学大师,何需在乎别人的看法,只需问心无愧便可。
“罢了,你莫要再说话激我,我收你为徒便是。”
周启欣喜异常,连连磕了三个响头,高声道:“徒儿周启,拜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