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还未婚配,为何带这个?先把它摘了。”
周月被周启拿掉了木钗,摘掉了巾帼,露出乌黑的发髻,又拿木钗固定住发髻,将巾帼随手扔掉。
“紫烟阁,男人太多,我是怕被歹人惦记,才如此打扮,谁知还是会有不少人动歪心思。”周月红着脸解释道。
“以后不会有了,先给你换一身衣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是个公主。看着你穿这一身,我心里难受。”
这家绸缎庄,招牌用黑底金字写着“福运绸缎庄”,店铺里面很是宽敞,能看见几个伙计在忙碌着整理布料。
周启说着就拉起周月的手,正要往里走,周月连忙阻拦。
“弟,要换新衣服可以,去布庄就行,绸缎庄里的布料太贵。”
看到周月这幅态度,周启心里更加难过。
想起宫中的妃子贵人公主们,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
而周月即便落难,也还是一位公主,这些年却沦落成乞丐,连绸缎庄都不敢进。
“岳水仙把你接来也有一年了,你为何还是这身打扮?难道岳水仙故意刁难你不成?”
周启心中有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就要爆发出来。
“千万别误会,岳姨对我很好,给我送去了好衣服,每天吃食上也都是有荤有素,从来没有苛刻过我。只是我朴素惯了,不愿意去享受。”
周月见周启就要发火,看样子,如果她不解释清楚,周启立马就要去找岳水仙的麻烦。
“岳水仙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我的话,你必须要听。进去吧!”
这次周启也不等周月答应,便强拉着她进了“福运绸缎庄”中。
周月拗不过周启,也就随他去了。
一进门,就有伙计迎进来。
伙计一边引路,一边招呼道:“掌柜的,有贵客到。”
就见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捻着不太长的胡须,满脸堆笑走过来。
他先是打量了周启,又拿眼角扫过周月。
周月一副村姑的打扮,一身粗布衣,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中。
而周启上穿经锦的锦衣,下穿横罗的罗裳,腰上带着佩剑,脚蹬翔云靴。
剑他不懂,衣服他精通,穿锦衣凸显身份高贵,穿罗裳,是为了凉爽。
身份高贵的,穿衣裳,普通身份的穿圆领缺袍的常服,身份低下的穿布衣,当然也有身份高贵的人,为了舒服,拿好料子做常服的。
看身份,关键不是分衣裳还是常服,主要看布料好坏。
掌柜的自然一眼就看得出布料,不然也不配做掌柜的。
这掌柜的名为姜大有,是姜大福的堂弟,姜大福创业初始,送姜大有去京城的绸缎庄做了几年的学徒,后来姜大福各地的绸缎庄都是姜大有帮忙打理。
姜大有常年各地奔波,兼职几家绸缎庄的掌柜。
他阅历丰富,达官显贵也见识过,普通人不知,他却是能看得出,周启这身衣服代表的是高贵的身份。
不管对方是何等身份,都不是他该过问的,总之,对方身份肯定不简单。
他一向在伙计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姿态,此刻丝毫不敢怠慢。
“公子,我庄绮、绫、罗、绸、缎、纱、锦都有上乘的料子,您是要什么料子?做衣裳,还是做常服?”
姜大有捻着胡须的手早已经放下来,陪着笑脸,跟在周启的右侧稍后一点的位置。
在大平国,有着这样的礼节,给比你身份高的人引路,身和头要倾斜,站在对方右侧肩膀稍后的位置,手掌平抬,超过对方肩膀。
姜大有自然懂得这些礼节,在铺子招人后,他都会告知伙计们这些礼节,免得引得客人发脾气。
其实周启是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将来他若有机会,他会一点一点,让世人改掉这些繁文缛节。
“掌柜的,我今日不是为我自己做衣服,是给她做衣服的,把好布料拿出来我看看。”
周启指了指身旁的周月说道。
姜大有这才拿正眼打量了周月一番,这姑娘是很美,而且美的没天理。
但他关注的细节很多,周月身穿布衣,脸上不施脂粉,走路和周启齐平。
由此可说明,这姑娘可能是被这身份尊贵的公子哥从民间挑来的丫鬟,没见过世面,才会与主子走在一起。
这等身份出身的女子,即便长得再漂亮,也没有资格做妻,只能先做丫鬟。
婚配讲究门当户对,大户人家公子只能找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小姐做妻,普通百姓出身的,要是被公子看上了,怀上了公子的骨肉,可以做个妾,生的孩子是庶子,无论是在身份地位上还是在分家产这样的事情上,都比不上正妻所生的嫡子。
丫鬟都穿青衣,这姑娘就应该穿青衣了。
“公子,我们这绸缎庄没有做丫鬟穿的青衣布料,不过我们也有布庄,就在城东北,您看您是不是移步到......”
姜大有理所当然地说着,可话还没说完,周启便一脚踹过去,大骂道:“狗东西,你说谁是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