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谁知这厮面相年轻,又身着一袭白衣,看起来格外挺拔飘逸,与健壮根本搭不上边,身体却比铁块还沉重,硬邦邦的,好像堆城墙的石头。他身形本就高挑,此刻更是毫不客气的把全身重量压在赵小西身上,逼得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小脸涨的通红,好歹把他扶到了黑衣男身边。
黑衣男的尸体僵卧在地,腹间一个血窟窿,此时已经不流血了,透出半截冰凉的剑尖,死不瞑目。
白衣男冷笑一声,“天道报应。”
赵小西只好偏过头双眼望天,当没听见。
只见白衣男大袖一挥,零落一地的兵器法宝便不见了踪影。他递给赵小西一个白色小瓷瓶,吩咐道:“去,撒上。”
她乖乖照做,将瓶中粉末尽数倾倒在黑衣男尸体之上,不过一息,尸体便化作五彩光点,消失的干干净净。
只有一身黑漆漆的衣服,与草地上留下的血迹,证明黑衣男曾经存在过。
冷眼旁观了一切,白衣男又让她扶着转身。
“好了,带我去你住的地方。”说罢,他便放心地晕了过去。
什么??
赵小西不曾做准备,压根没积蓄力量,一时间,瘦弱矮小的她愣是被他给带的一起向后倒去。
她的后脑结实地砸在白衣男的胸膛上,直听一声闷响。
而白衣男精壮的胳膊沉甸甸地箍在赵小西平坦的胸前,勒得她根本喘不过气。
她左蹭右蹭,百般挣扎,好容易才脱身。
再看那白衣男,他倒下的地方后脑正对着一块石头,两者相撞,白衣男的脑袋一点没事,石头却砸凹了一大块。现在跟量身定制的枕头似的卡在一起,正好睡了。
营养不良的赵小西累得气喘如牛,稍作平定后,便感觉气不过,愤愤地踢了他一脚。
把他带到她住的地方去?开什么玩笑!她暂住的那间小破屋离这足有半里地呢!
就她这单薄的小身板,腰还没他大腿粗,真要把他扛过去,还不得要了她的小命。
眼下秋高气爽,林中果木皆果实累累,赵小西从小混迹市井,吃百家饭长大,素来什么都会一点儿,做个陷阱抓只野兔什么的轻而易举,因此活的也挺滋润,只是毕竟入秋,夜晚霜深露重,还是有点冷的。
赵小西年纪太小,身体又虚,受不得寒,又怕万一她晚上回去睡觉,白衣男醒了自走,她苦等十年等来的机会白白泡汤。
万一万一,她到时又找谁哭去,赵小西自是半步不愿离开白衣男左右。
看他在这石头上躺的也挺舒坦,她索性跑回小屋,将她的铺盖卷拿来,在白衣男旁边安寨扎营。
赵小西沾沾自喜得感叹:幸好她聪明,白衣男的身体足比她大了一圈有余,又暖烘烘的,是再好不过的床板材料了。
入夜后,她就睡在他身上。
白衣男一共睡了三天三夜。
这日清晨,赵小西裹着被子、盘腿坐在白衣男肚腹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手中花露,大眼盯着白衣男安详的睡颜,目不转睛。
真好看啊!
闭上眼睛也这么好看!
她舔舔嘴唇,终究是没抵住诱惑,慢慢地伸出了手……
唔,好嫩好软好滑,赵小西感觉比给小姐贵人裁衣裙的丝绸还滑,皮肤真好啊!
赵小西吸了口口水,感觉有股酥麻自尾椎骨一路窜上头皮,正笑的见牙不见眼之时,不期然撞上了一双黑黝黝的眸子。
......
她猛地一激灵,立刻裹着被子滚下去跪坐在草地上,冲他讨好的干笑,“大仙,你醒了啊。”
白衣男坐起来,摸了摸自己脸上她摸过的地方,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她只好接着干笑,“你睡着的时候脸上粘了脏东西……”
他只淡淡看她一眼,赵小西便立即噤声了。
不过,总算是说话了。
薄唇轻启,声如冷玉,“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天三夜!”
白衣男颔首,“我将在此地暂住一月。你救了我,我允你一个心愿,你有什么想要?”
来了!
赵小西大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哐地磕了个响头,“小女自小孤苦,无牵无挂别无所求,只愿大仙能收我为徒,助我结仙缘。”
“仙缘?”他单指轻点眉间,忖了一会儿,“不妥。”
“为何不妥?”
白衣男凉凉瞥她一眼,“此界灵力稀薄,你区区五灵根,又是混元灵体...不妥。”
赵小西跪的笔直,目光清明,丑陋的脸上蒙着异样绚丽的光彩,这一瞬间,那个混迹于街头,为了生存受尽屈辱、不择手段的小乞丐形象似乎离她去得很远了。
只听她朗声答道,“大仙,各人机缘运道不同,您又如何断定我走不远?小女心意已决,今生只愿修仙,求大仙成全。”
说罢,又深深拜下去。
白衣男好像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致,便问道:“那你说说,你修仙要做什么?”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修仙,自然是要修得长生大道,得大自在,大逍遥了!”
白衣男却兀自笑了起来,笑的赵小西直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
“长生大道,大自在,大逍遥。小小年纪,心却不小啊,”白衣男看一眼赵小西,拊掌,莞尔,“也罢,我便予你结下这个仙缘。“
赵小西便心领神会,知道他这是允了。
回想往年种种,一时胸中百味陈杂。
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起身冲他深深做了个揖,语气郑重,“大仙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