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纯然的脱胎换骨的忘却自我的感受。
某些种子,兴许就在那一瞬间植入心底,等待破土而出。
“永生不死……永生不死,谁能办到?”
谭伯英摇头:“现在谁都办不到,能保持青春永恒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也不是人人都稀罕这些,譬如神乐宗就不如此认为。”
神乐宗,老道口中与真元宗比肩的另一大宗,他们又有什么惊世本事?
“神乐宗的修行法子与咱们不同,咱们求的是逆天而行,行不能行之事,神乐宗则讲究顺应天命。说起来,创立神乐宗的逍遥老人还是从真元宗里出去的呢,原先是掌门的六师弟,前些年有缘见过一面,瞧着可比咱们掌门还有姥姥老多了,已经是个白须冉冉的老头子。”
“哦,这么大差别?”徐不弃还以为天下道门修行的结果都差不多呢。相差如此之大,神乐宗却在开山后迅速成长为与真元宗并肩的另一大宗,可见必有其玄妙独到之处,只可惜谭伯英不肯再往下讲。他一把把徐不弃勾过来,胳膊搭在肩头上,偷偷指着不远处的木屋,轻言细语低声道:“玉真放了两片纸人在房檐下,所以呀,不能多谈了。”然后放开徐不弃,眼睛一翻,撇撇嘴:“省得有人说我带着你光顾着偷懒,不干正事。”
徐不弃不知道伯英师兄口中的有人是指谁,想来想去大概是玉真师姐吧,他好奇,尽力压低声音说:“玉真师姐看上去是好人啊。”
“切,她是姥姥的耳目。”谭伯英砸砸嘴,领着徐不弃尽量远离木屋后,反过来好奇地上下打量起来:“我猜,你是农家子弟,自幼读过点书?”
徐不弃点头。
“手脚滞重,没练过武?”
徐不弃继续点头。
“呼吸绵长不乱,应该是练过吐纳,谁教你的?”
徐不弃便把如何被老道收为弟子,师父又教过他点什么的过往,全盘托出,谭伯英听后抱臂深思:“不对劲,道门收徒虽说合眼缘就好,但你这也太不对劲,听上去简直像是……像是……哎呀我不懂该怎么说,反正不对劲,不过有一点我听明白了,你不是自动投入真元宗的。”
“我……”徐不弃刚要解释,谭伯英把手一扬,制止了他:“没关系,我只是要印证自己的揣测,你看起来眼神纯善,真元宗内绝没有你这样的,即便有,最后也会离开。”
一番话听得徐不弃莫名其妙,真元宗内没有眼神纯善之辈,这是什么话?别的不说,卫思齐就很好,他还是掌门清元上仙亲自点选的呢。哦,对了!
“前辈,伯英师兄,可否请您帮个忙,打听一下有没有从东都新来的弟子,叫卫思齐的?卫是保家卫国的卫,思齐则是见贤思齐。”
“你朋友?没问题。新弟子入门,会先集中于太玄宫内的含光小院,院主是我的徒儿,打听你朋友乃小事一桩。”
徒儿?
徐不弃先是有些意外,然后释然——谭伯英六十有余,有个徒儿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自己竟与不惑老人以师兄弟相称一事。
“这有什么,真元宗内古古怪怪的事儿多着呢。”谭伯英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