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校尉,你们不地道啊,我们弟兄几个这螳螂当得冤哪。既然这样,你们何不自己动手,真是脱裤子放屁!娘的!”
众山贼双手紧握环首刀,怒目圆睁,严阵以待。
一名黑衣人冷冷道:“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们太贪财。”
黑衣人话音刚落,张昆就破口大骂:“他娘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道哪有不爱财的。”
那名黑衣人鄙夷地说:“真是不知所谓,你以为几千万的赏钱是那么容易到手的吗,普天之下哪有这等好事儿?是贪婪蒙蔽了你的双眼,额,不对,你只有一只眼。”
“你……”张昆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姓李的,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敢做敢当,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老子又不是没见过你的脸,再说了,你他娘的凭什么指责老子!”
“哼哼!”那名黑衣人冷笑一声,一把扯掉葛布,露出张昆口中李校尉阴森的脸,“也罢,既然你们死到临头,就让你们做一回明白的冤死鬼,哼哼,你们一个也别想跑。”远处的山林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端坐于树梢之上,用鹰一样锐利的双眼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牢牢地记住了李校尉的脸。
“并州山贼那么多,知道我家大人为何找上你们吗?”李校尉好整以暇地继续说道。
众山贼默不作声,全都摆出一副愤怒的臭脸。
“你们和其它山贼有一个很大的区别。”李校尉悠然道。
张昆眯着独眼问道:“什么区别?”
“你们一伙人向来不与其他山贼联络,一直以来都是独立行事,来无影去无踪。如果你们突然消失,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还有就是——你们比其他山贼更愚蠢。”
“他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李校尉话音刚落,猴子就突然暴起,挥舞着环首刀砍向一名黑衣人,刚冲到那名黑衣人面前,就被射成了刺猬。
众山贼见猴子倒地,纷纷怒吼着举起环首刀冲向黑衣人。
顷刻间,箭矢横飞,划破连绵的秋雨,带起朵朵血花。
众山贼拼命地挥舞环首刀,左格右挡,却阻挡不了死神的脚步。
十息的工夫,就仅剩张昆一人苦苦支撑,险象环生。
张昆后背插着几支箭矢,脚下有些虚浮,跌跌撞撞地冲到一名黑衣人身侧,左手虚晃一刀,右手快速地向黑衣人腰间袭去。
李校尉一挥手,箭雨骤停。
一众黑衣人戏谑地看着张昆作困兽之斗。
只见那名黑衣人从容侧身躲过张昆的刀影。
电光石火间,张昆右手变拳为爪,将黑衣人腰间的腰牌拽下来死死地抓在手里。
黑衣人纵身一跃,一个鹞子翻身来到张昆身后,干净利落地把短剑插进了张昆的后心。
张昆动作已老,反应不及,噗的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点点泥水。
李校尉见张昆气绝身亡,缓步走过来踢了踢张昆的脑袋,弯腰捡起两个麻布袋,查验一番,随手将麻布袋丢给身边的黑衣人,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抬手一挥,领着众黑衣人快速地消失在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