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不对,赶紧转回身在屋里扫视一圈,一下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着了:“不是吧,这小娘皮是要吊上天的节奏啊。”
张昆懒得跟他磨叽,光着屁股向前大跨一步,拎起蛮福就扔进了洞口。
打发了蛮福,张昆气急败坏地穿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屋外,举起右手,把拇指和食指一起放进嘴里,打了个尖锐而悠长的呼哨。
秋雨仍然在不紧不慢地笼罩着村子。
村民大多刚刚吃过晚饭,男人们大多坐在自家屋里对着窗外发呆,女人们大多在厨房里洗洗涮涮,孩子们大多在屋里屋外嬉戏打闹。迟钝的村民丝毫没有察觉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依然像往常一样慢慢地消磨着无聊的生命,对骤然响起的呼哨也充耳不闻。
呼哨响过后,潜伏在村子四周的十个山贼悄悄摸进村子,他们动作利落,无声无息,用环首刀挨家挨户收割着村里男女老幼的生命。
面对一个个杀神,村民毫无还手之力。
收割完村民的生命,十个山贼在张昆和蛮福进村的路口集结。
张昆从院子里走出来,朝众山贼一招手,把山贼们带进院子,扫了一眼众人,冷冷地问道:“有漏网的吗?”
猴子点头哈腰地来到张昆身侧,抬起那张猴脸挤出一脸谄媚的笑,从两排黄腻的牙齿中间漏出一句话:“放心吧,大哥,一个不留,弟兄们都验过了。”
一股腥臭之气迎风飘入张昆的大鼻孔。张昆厌恶地往前挪了两步,一脸嫌弃:“猴子你他娘的几辈子没洗过牙了?以后不准靠近老子五步之内,明白吗?”随后摆了摆手让猴子退下。
猴子讨了个没趣,讪讪地退到一边思考人生。
张昆拍了拍傻六的肩膀,看着四处张望的二毛说道:“二毛,你跟傻六去把山上那小子的头弄下来。”
二毛扭过头正好看见傻六的耳朵包着厚厚的麻布片,强忍住笑,向张昆拱了拱手:“大哥,您就瞧好吧。”说完搂着傻六的肩膀往山林方向而去。刚走出院子,不知道二毛在傻六耳朵边嘀咕了几句什么,惹得傻六一阵白眼。
雪娘跌跌撞撞地在地道里跑着,一只纤纤玉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在前面挥舞着探路。突如其来的山贼,让雪娘措手不及。她原以为,这么多年安然无事,那人已经放弃了对小公子的追杀。谁曾想,灾祸突然降临。
回想起逃亡的前两年如履薄冰的日子,雪娘出奇地平静,因为那时的她每每在危险来临之际,总能作出正确的选择。想想在村子的这十余年,雪娘就无比地痛恨自己,虽然让小公子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却把小公子置于危险的境地。
雪娘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边跑边哭:“是我害了小公子!是我……”
突然,“砰”的一声,雪娘跟腥腻的地道壁撞个满怀。
到出口了!
雪娘心头一松,手脚并用地用力往上爬。
就在这时,地道那头传出阵阵响动,不一会儿又亮起了昏黄的光。雪娘连忙加快向上爬的速度,爬到洞口使劲一推,把洞口的伪装弄到一边。
爬出洞口,雪娘片刻不停,发疯似的向山上跑去。此刻,雪娘不知道小公子身在何处,只能祈祷着小公子还在山林中打野味儿,没被山贼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