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一边，胡昭带着胡兰回到房中，待唐致远回来，胡昭便起身关了房门。

    “姐，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般心绪不宁？”胡兰拿起茶盏一边饮一边问道。

    胡昭说“外面有传言，说‘它’在瀛洲出世。”

    胡兰将茶盏放在桌上，只是不慎落在桌面上的几滴茶水显示着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胡兰沉思片刻后向唐致远看去，问道“这个消息可属实？”

    “不清楚不过我和小昭已经派人去神州打探，约莫过不了多久就能得到消息。”唐致远说。

    “书院的藏经阁中也鲜少有关于‘它’的记载，只有一残卷有载‘茯茶神花，得之永生。’至于它究竟如何至今为止也无人得知。”胡兰说，“等璃儿百岁生辰过去，便让她入世去历练吧。”

    胡昭只得叹气，唐致远安抚着她，胡兰也默然不语，房中陷入一片静谧。

    “哟，看看这不是被罚站的‘天才’吗？”一个面带戏谑的狐妖拦住了往后山走去的唐璃姐妹，看着唐璃说：“啧啧啧，就算你不足百年就化形了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连低阶幻术都使不出来的废物。”

    唐璃看着挡在她们面前的妖说到：“胡霄你可真闲，怪不得到现在都收不住你的招风耳。”胡霄是院长的嫡孙，深得院长喜爱，甚至不惜用灵力提前帮他化形。但他天生耳朵比同龄幼狐大些，这也是胡霄的命门。

    “你-你个连幻术都学不会的赤狐族败类凭什么说我，你等着，一个月后的天命试炼我要你好看！”胡霄色厉内荏的说。

    没等他说完，唐璃带着胡雪柔推开胡霄往后山走去。胡霄本想发作，但一想胡昭的九节鞭便只得让唐璃姐妹离开。

    唐璃自出生便受诸多关注，雪狐一族本就柔媚，她又比其他雪狐提早化形。族人本以为狐族又要多添一个幻术天才，谁成想唐璃虽然灵力充沛，却在幻术一道几乎一窍不通。

    胡昭姐妹与青丘女帝有不浅的交情。在唐璃幼时，唐致远与胡昭甚至请了青丘女帝看她究竟是如何，结果女帝也没看出来唐璃身上有何端倪。不过在那之后青丘之中便没有妖敢私下议论，过了这么久也几乎没有妖还记得唐璃的异常。之后唐璃便练着唐致远不知道从哪拿来的一部特殊的心法。

    后山十分幽静，却不时有窃窃私语的声音。这里是天命书院里的学生最常来的地方。因为书院中大部分是青丘的狐族，他们大多在月圆之夜利用月华修炼。而落辉崖便是后山月华最充沛的地方，有时即便不是朔月之夜也有一群狐狸化为原形躺在落辉崖边上。

    唐璃在落辉崖附近又找了远离众人的一棵枫树，她抱起胡雪柔提气一跃到了高处的枝干上，姐妹两也化作了原形。胡雪柔的原形是一只赤狐，但在耳背上各长有一条白色的毛，远远看去像是耳后挂了一条白丝带。胡雪柔依偎在唐璃身旁，唐璃轻轻用下巴抚着胡雪柔背上的毛。她虽然是雪狐，在颈腹相交处却也有一段浅浅的红色，不过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夜里无风，月光照得后山一片清冷。胡雪柔靠着唐璃已然入梦，唐璃也有了乏意，索性也闭目休憩。

    忽而风起，几抹云遮住月亮。大地笼上阴翳。姐妹俩都没有发觉一道红光悄无声息地落在唐璃身上随即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