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小爷是那种心思龌龊的人么?你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陆辞觉得自己简直是经历了一场无妄之灾,只怨自己当初要多管闲事,这下可好了,还得搭上自己的一双眼,想想都觉得冤。以后那些闲事,他再也不管了,看来他父亲之前的唠叨是对的,他此刻那叫一个后悔。
凉风将孟兮萝肩上的几缕发丝吹去了身前,悬于梁间的罗幕在她身旁摇曳作响,她抬手捋了捋额前碎发,一截皓腕被衣袖滑落在外。面对陆辞的轻慢,她似乎是选择了忽视,顿了顿道:“你救了我,我定然不会做伤害你之事。因此,我为你想好了两条路,你只要任选其一就好。”
“哟,还两条路?似乎还怪仗义的呢。”陆辞又是一声轻笑,自榻上起身,活动着酸痛的双臂在屋内闲适踱了几步,最后与孟兮萝斜对而站,伸长了脖子戏谑道,“我就奇怪了,天底下怎会有你这般蛮不讲理,专横跋扈之人?完全不通情理。”
“也就仅你一人,此刻若是旁人对我这般言语,只怕已没有再开口的机会了。至于我所说的两条路,你是非选不可的,没有反驳的余地。第一条便是与我成亲,若是你不愿,那么便走第二条路,终身待在我为你准备的地方。”依旧是平淡不失傲慢的话音,只不过这次的话里似乎又多了些不容置喙。
乍一听这话,陆辞简直差点惊掉自己下巴,一时瞪圆了一双眼,望着孟兮萝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后竟是玩味一笑,手指在两人间指了指道:“成亲?我说孟庄主,你我年岁差距摆在这,这不合适吧?即使不论年岁,这你我也不熟,毫无感情,谈婚论嫁实在荒谬。况且,我还未及冠呢,按照律法,不能成亲。”
“这年岁,做我二娘比较合适,不过只怕父亲不要。”末了,陆辞又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几句。
见到陆辞这个反应,孟兮萝的火气瞬间便涌上了心头,对着陆辞质问道:“你在嘀咕什么?我年岁怎么了?本姑娘冰清玉洁,美貌倾城,若不是发生了此事,你当本姑娘会屈身于你?我不嫌弃你便不错了,你还竟敢如此口出狂言?!难道本姑娘还配不上你不成?!
既然你不愿选这第一条,我便默认你选择了这第二条。此生你便待在这千旻山庄,休想再见任何人!”
听完孟兮萝这样一袭无理言论,陆辞都不禁怀疑自己出门的日子没选对,竟着了这尊大佛的道。
他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蛮横,同时也成功激起了他心中少有的怒火,也许其他人怕这女子,可他却不怕,不禁盯着她大声斥骂道:“就凭你也敢嫌弃小爷?你这是要囚禁我不成?我说你这女子怎能如此歹毒?性子简直是极端至极!”
“是又如何?我给了你选择,是你自己不愿。”孟兮萝气愤拂袖而去,跨过门槛后又转头补充道,“还有,我需提醒你,趁早打消逃跑的念头,你武功不及我,庄内看守又严密,你逃不出去的,逃跑皆会成为徒劳。再给你三日时间考虑,反悔还来得及。”
望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陆辞将脑袋一扬,神情是相当不屑,对着门口跳脚道:“怕你不成?就凭你这点小手段,也想困住小爷我?哼!当初便不该救你。”
陆辞话音落下,周围一静。他气得在房内来回走了好几圈,随后又坐回榻沿边,躬身垂着脑袋发了好一会儿呆。
屋内光线在以陆辞肉眼可瞧见的姿态变暗,他这才意识到现在所处的时辰,失落的情绪也随着收回的神思而烟消云散了,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抬头不由自主向光源最强的门口瞧去,原来房门自始至终都是敞开的,而外面似乎也并没有人看守。
陆辞不禁自嘲一笑,看来刚刚自己是被那女人气过头了,竟放着大敞的房门看不见,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只能待在这屋子里。此刻平静下来想想,他只觉得自己愚蠢得可以。
既然房门都是敞开的,那他想要出去走走应该也没问题吧?虽说自己一时半儿肯定无法逃离这千旻山庄,但自己想要在这千旻山庄转转,应当无人拦着吧?毕竟这房门都开着的,不出去白不出去。
陆辞这人向来闲不住,生性又乐观,即使是阶下囚,他也想做个惬意的阶下囚。既然有了想法,自然是要付出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