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个煮茶的给我杀了!竟敢私自调换本座的茶叶,哼!”孔伯炤额上青筋凸起,一巴掌拍在了案牍上,发出一声巨响。
听到孔伯炤下达这样的命令,三人不禁互看一眼,荀扬与顾盼曼选择了默不作声。而柯天序颤了颤眼睑后对着孔伯炤拱起了手,顶着孔伯炤的怒火开口道:“崖主息怒,这已是崖上如今能用上的最佳的茶叶了,如今崖下道路不通,日常物资无法运送。”
被围困了这样久,物资日渐匮乏的事,三人早已向孔伯炤禀报过,只是当时孔伯炤并未当回事,说这些琐碎之事交给他们处理就是了。
而到了现在,可不仅仅是孔伯炤平日里所用的上等茶叶已被他喝尽了,而且就算是米粮菜品都已所剩不多。
可崖上还生活着这么多人口,都依靠着那所剩不多的食物活命。如今首先要解决的应该是粮食问题,而非区区茶叶,但这样的言语没有谁敢当着孔伯炤的面说。
至于钱财问题,那是长时间所造成的结果。孔伯炤生活过得奢侈无度,前些年被掠夺来的大量财宝早已被他挥霍得所剩无几。
况且当时还要解决飞彻崖上那么多手下的温饱问题,只出不进,自然消耗得快。而近一年里,他们虽做了那么多灭人满门的事,但杀人才是目的,而且都是半夜秘密进行偷袭,来去匆匆,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特意搜刮人家的财宝。
况且当初被他们盯上的目标都是些江湖上的小门小派,底蕴本就薄弱,不似那些商贾贵胄之家。因此,他们就算有时间去进行搜刮,也搜不出多少财物出来。
“狗皇帝!”孔伯炤怒喝一声,一脚将身前的案牍踢下了台阶去,而自己则是往宝座上一坐,双手撑膝,目光灼灼地将殿中央的三人扫了一眼,鼻孔不停呼着粗气,而银白的胡须随之而颤,“没有了那就去抢!这还用本座来吩咐?!”
三人看着刚刚翻滚下来的案牍,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头。对于孔伯炤下达的命令,他们是绝对服从。
大殿内寂静了良久,经过这样久的埋头沉默,孔伯炤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情绪已经稳定不少。他抬头看向站立不动的三人,一拂衣袖,口吻缓和了几分:“派人通知罗儿,你们三人一起行动。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安阳郡。”
不待顾盼曼他们回应,孔伯炤自顾自哀声一叹,语气中似有一丝感慨:“十年了,我也该出去走走了,出去见见世面,顺便给那个姓水的老朋友上上坟。”
想到那个君剑阁阁主,孔伯炤便是讥诮一笑,随即将目光移到了柯天序身上,“崖上的事物就交由你全权处理。”上次在听到他那“老朋友”死讯之时,他本就打算下崖去的,去给那老友上坟,但是最后还是改变了这一想法。
“是。”三人一起拱手领命。
“你们带着人即刻便出发吧,不必等我。”孔伯炤略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随后又舒舒服服地斜倚在了他的宝座上,只是手里的琉璃球早已成了碎末。不过他并不心疼,坏了再换两个便是,把玩琉璃球是他奢侈生活的一部分。
三人对着斜卧的身影稍稍躬了下身,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殿。至于地上那一片杂乱,既然孔伯炤并没有明确吩咐,他们也就没有去管。
由于任务来得太突然仓促,三人离开大殿后便各自分开了,荀扬与顾盼曼要忙着回去收拾东西,召集人手,即将踏上这仓促的行程。
只是荀扬没走几步又顿下了脚步,转身意味不明地望了一眼柯天序一步步走远的背影,轻轻一拂衣袖,眸光略显阴霾。
荀扬这一番神情举动皆未逃过顾盼曼的眼,与荀扬隔着一块空地,她笑得冷淡而娇俏,对着荀扬挑眉道:“不如你去与崖主说说,将任务与柯门主换换?”
荀扬面色微沉,轻哼一声,大步沿着回廊而去,未曾理会顾盼曼故意发出的嘲弄,这个女子,他早晚要收拾,但却不是现在。现在时间紧急,先下崖才是他要做的事。
顾盼曼瞧了眼回廊里那道愤然而行的身影,嘴角的讥诮意味更浓了,在这崖上,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荀扬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
只不过是短暂的顿步,顾盼曼很快便走到了羊肠小道的尽头,出尘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簇翠竹旁。
像孔伯炤这样的人,绝不会将自己置于绝对的困境中,在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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