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古珉罗最终在心中想好了说辞,这才抬头,神色已看不出任何异样,说道:“你既然想去,我自是乐意同你一起前去,听说那里的山水很秀丽,我也正想去看看。”
他看了江听雪一眼,顿了顿,话锋一转:“只不过,凌姑娘事先并不知我们前去,我担忧,当我们到达那里时,她也许已经离开了,如果那样,你岂不是将会白跑一趟。
我想,她在这个时候去易月宫,定是有要事需处理,处理完正是怕是也不会久留。况且,陆府主也算是一个谨慎之人,绝不会置凌姑娘安危而不顾的。而易月宫上次亦救过凌姑娘性命,所以应该并无意外发生。”
他必须要尽力说服江听雪,打消她想要前往易月宫的念头。经过上次的大战,他便已将自己暴露在了各大门派面前,如今如若前往易月宫,那便是在往仇人家里撞,很容易就会被人给认出。
他倒不是害怕遭到易月宫的围杀,而是害怕江听雪知道这些真相,从而离他而去。
况且,就算没有易月宫的人,那么钟离湲也是认得他的,有江听雪在中间,他与钟离湲两人迟早要碰面的,而他刻意隐瞒了江听雪的事情将全部被暴露出来。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从这里前往易月宫,少则也需十多日的时间,当我们到了那里,她也未必还在。至于安危问题,看来是我多虑了。只不过这么久没见着小潺,我还挺想她的。那这样,我们这一路上就往徽州的方向走。如何?”江听雪细细一想,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古珉罗看着她,静静地点了下头:“好。”
徽州有陆府,这是事实,而陆府中的一些门人同样认得他。但他已经说服了她一次,这次她提议去徽州,他再也没有了不去的理由与推脱的借口,如若说多了,反倒让她起疑,如今是面临着不得不去的境地。
不过好在他早已听柯天序说过,平日里的陆府其实没有多少门人滞留,大多分布于东洲各地,知道这一点,他多少安心了一些。届时到了徽州,隐蔽一些也就是了,不露面。
日子一天天过着,古珉罗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而另一边,陆景行在收到江听雪寄给钟离湲的信后,便开始派人调查起古珉罗来。虽然当初陆景行知道这个男子对江听雪有救命之恩,但依旧不放心。
也正是由于东洲各地都有陆府的门人,安阳郡自然也不例外。因此只要有明确的线索,只要陆景行一下达命令,只过了五六日,如今便已有了结果,自安阳郡飞回的信鸽正由一个手下即将送到陆景行面前。
此时陆景行正与钟离沐在院子中对弈,不远处的石桌旁还有个抚琴的。琴音悠悠,裹挟着和煦的秋阳,偶有落叶飘零,三人的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那名手下在陆景行身旁站定,恭敬地躬下身子,行了个拱手礼:“启禀府主,安阳郡的信鸽。”
陆景行闲淡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后略略挥了挥手示意那男子起身,接过了男子从信鸽上取下的纸筒。
目光从展开的纸条上扫过,陆景行的神色陡然一变,念出了三个字:“古珉罗。”
“启禀府主,此人正是飞彻崖的公子,那日天坑一战曾出现过。”身旁的男子适时多补充了一句,这是他们的人暗中在古珉罗的别院处观察了几天的结果。
陆景行有些微微的失神,点了下头:“我知道。”
“那可要我们派人将表少主救出,然后再除掉此人?”那男子询问道。
陆景行一番思索之后,神情淡然了许多,稍稍摆手:“看样子,听雪还不知道此事。不过想来也是,他又怎会在听雪面前自曝身世呢?先按兵不动,派两个人暗中观察,有异常随时禀报。记住,不得惊动了听雪。既然她喜欢旅途生活,那便让她多享受一段时日吧。”
那男子应了声:“是。”
陆景行将纸条揉作了一团,还给了男子,还随口附带了一句:“哦,对了,两人的感情发展到了何等程度?”这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啊?这个?府主,据我们的人这几日所了解到的来看,两人之间似乎只是普通朋友,该守的礼节一样也不少,并无任何亲密之举。”突然听到自己的府主这样问,那男子有些发蒙。
陆景行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答案,闲适地执起一颗白子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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