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门口稍等一下,待穿完衣再细说。”钟离湲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个三哥啊,还拿她当小孩子呢,简直是为她操碎了心。
要知道,钟离沐也不过弱冠之年,按真实年龄算,还要比她小上好几岁呢。其实从小到大,她也不曾被人这样管过,而且作为一个理性的成年人,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也能清楚的明辨对错。
只不过想到钟离沐这样管她也是为她好,在真正的关心呵护她,她心里便生出了无尽的暖意,因此很乐意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来接受他的教诲,从而适时服个软,这样他也高兴些。
钟离沐见他的湲儿已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心头一软,脸上本就不多的阴霾散去大半。他抬脚移动了两步,却突然一顿,又将步子收了回去,嗔向陆景行:“事出有因,我也不追究你趁机白占我妹妹便宜的事了,只要没做伤害她的事便好。
如若再有下次,敢动邪念,我定饶不了你。看来将湲儿交给你照顾,我终究还是不能放心。”
“何来的趁机?是我受了惊吓,主动要求景行留下陪我的。”钟离湲眉头一蹙,话说得很平淡,心中却有些焦躁了,眼看着钟离沐就要走的,结果又停了下来,还再次将矛头指向了陆景行。
几人再这样僵持下去,她估计得疯了不可,可谓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这样窘迫的境地,此刻裹在薄衾中,她是动都不敢动一下,背后传来的是陆景行那越来越热的体温。她完全能够感受到陆景行此刻比她还窘迫。
钟离沐将眉头一挑,狐疑地盯向钟离湲的眼“没骗我?确定不是为他开脱?”
“的确如此,湲儿何曾欺骗过三哥。如若景行真想要我,昨夜恐怕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吧?
况且,在那样的环境下,我也许并不会反抗,他想要得到我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又怎会这样坦坦荡荡地与我同枕共眠?而又不为所动呢?”钟离湲此时虽然有些焦躁,但认真的话语中却依旧透着耐心。如若是换做别人,别说是认真去解释了,只怕她早就怒了。
钟离沐一手杵着下巴,略微思忖了一下,态度终于缓和了。他目光柔和地瞧了眼钟离湲,又看了眼钟离湲身旁的陆景行,点头道:“湲儿说得倒是不无道理。是三哥的疏忽,你发生这样大的事都不知道,今夜我亲自来保护你。这样说来,陆兄也算是一个君子,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无碍,事情解释清楚了就好。”陆景行一条手臂有些发麻,面对钟离沐那和颜悦色的赔礼,他随和地勾出了一个浅笑。
钟离湲适时开口,直接简单明了的下了逐客令:“三哥,你还是快出去吧。有事待会儿再说。”
钟离沐深深地盯了两人一眼,事已至此,已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终于放下帘幕,背过身去了,对着雀儿简单吩咐了一句:“雀儿,去帮少主拿干净的衣物。”
雀儿轻轻点了下头,很快便找来了一套折叠整齐的蓝色衣物,为钟离湲递进了帐内,随后同钟离沐一同向门口走去。
原本钟离沐见陆景行没从罗帐内出来,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因此并没有离开离去,但是后来经不住雀儿的劝与钟离湲的催促,不得不选择同雀儿一起走。
两道脚步声在雨音中消失了,听到干脆的关门声,钟离湲浅浅地舒了一口气,感受了屋内的片刻平静,她轻语了一句:“好了,他们出去了,你先下去。”
此刻的她窘迫不已,甚至都不敢回身去看陆景行一眼,只是拿开了他的臂膀后艰难地向外挪了挪,从他怀里离开,平躺下来后又从他那扯了扯被褥。
然而,陆景行却突然翻身覆在了她的身上,两人鼻息交融,她的视线略显迷离,盯着他那双清润的眸子,心中陡然一紧,感觉脸颊滚烫,忍不住轻咽了一下,涩涩地张了张薄唇,眼角余光向外指了指:“你干什么?他们可就在门外呢。”
她还真担心他此时就想得到她,如若真是这样,那么她那个守在门外的三哥非得气得再次冲进来,然后捡起地上的剑直接杀了他。
“怎么?小潺害怕了?”说完,陆景行戏谑一笑,拉过薄衾将两人捂在了里面。不久前钟离湲在他怀里那微微的一颤,他可是清楚地察觉到了。
薄衾内空气稀薄,短暂的唇齿厮磨,钟离湲已被憋得有些呼吸不畅。不过最终他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他打开薄衾翻身坐起的瞬间,薄衾已悉数落在了她的身上。